第一次“在附近撿到奇怪的陌生人”是什麼時候,織田深雪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肯定是初中之前,她還在橫濱上學的時期。
織田深雪是個孤兒,從三四歲記事開始,就和養父織田作之助相依為命。當時織田作之助自己都沒成年,織田深雪也不知道,對方當時乾嘛要撿個孩子養。
還真的養活了。
直到織田深雪初中畢業之前,織田作之助都在港口黑手黨的底層混日子。後來莫名其妙轉職成功,變成了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之一。
對此,織田作之助本人倒是沒什麼反應。但包括深雪在內、整個織田家最早幾個被收養的孩子湊在一起,策劃了一場非常熱鬨的慶祝活動。
“不管怎麼說,偵探社正式員工的薪水,比港黑底層又豐厚了不少。”織田深雪說。
“我以後要成為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織田幸介大喊。
“幸介,你之前的目標不是港黑乾部嗎當時還被阿姐揍了一頓。”這是織田克巳。
“切,幸介就是傳說中的口兼體正直啦。”織田優翻了個白眼。
“這個目標好像更合適一點,雖然感覺也很難做到啊。”織田真嗣笑著說。
“阿雪,你下學期是不是要去外地上學了”織田咲樂問。
織田深雪是織田家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和織田作之助最親密的那個。
但她並不是唯一的一個孩子。
在收養織田深雪的七年之後,當時的橫濱發生了一場波及各界的混戰“龍頭戰爭”。那場戰爭導致了無數的家破人亡,出現了更多失去父母的幼兒。
在短短一年時間裡,織田父女倆撿了足足五個孩子回來。其中最小的那個還不到三歲,最大的也就七八歲。
“現在想想,真是雞飛狗跳的一段記憶啊”
織田深雪自言自語地說,關掉天然氣的火,再用抹布襯著砂鍋的鍋把,小心地把它從灶台上撤下來。
掀開鍋蓋,是一股淡淡的、有點微甜的粥香。
如果不是家裡那一大堆的弟弟妹妹,外加一個忙於工作的單身老父親,她的廚藝絕對磨煉不到今天的程度。
當然,不止是廚藝。
“因為老師上次說,並不討厭甜的東西,所以我放了點燕麥進去。”
端著粥走進客房,織田深雪把粥碗放到床邊的小桌上,又看了眼時間,“雖然您說沒有受傷,但是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這會也不方便點外賣,多少吃一點吧。”
畢竟快十一點了,這會兒能在附近找到的外賣店,基本也就是燒烤一類的。
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一日三餐按時按點的性格。
相澤消太又一次道了謝,拿起碗默默開始喝粥。織田深雪用餘光瞄了眼醫藥箱,在關門的時候又說了一句
“這邊到學校的話,旁邊的車站上周剛通了條新線,一直到十二點半停運。您走的時候可以從後門的第三個圍欄那邊過去,比翻第六個圍欄更安全。”
“”相澤消太喝粥的動作,突然頓了頓。
然後抬頭看著她。
織田深雪一臉“我什麼都沒說”的平靜表情“那老師注意身體,畢竟馬上就是體育祭了,晚安。”
咚。
少女關上門,快步溜進廚房。看著鍋裡剩下的一點粥,然後沒忍住笑了起來。
當然,沒敢真的笑出聲。
鍋裡剩餘的粥剛好一碗,可以當做明天的早飯。織田深雪把粥碗晾到案板上,三兩下把砂鍋洗了。
然後正準備關掉餐廳的燈,大門外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這個時候
而且,還沒按門鈴
織田深雪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如果不是其他意料之外的狀況,可能性也隻有一種了。
她沒怎麼猶豫,先打開了內側的木門。然後把手放在外門的把手處,朝外麵試探著問了一聲
“奈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