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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姑娘你對殿下很熟悉?”梁宿寧毫不避讓地回擊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姑娘才來行宮不久吧?這段時間亦沒與殿下相處過,是與不是?”
知道晏羲和是什麼性子,手段是否毒辣的,隻能是在宮中侍奉過的李嬤嬤。
蕊娘能對晏羲和的脾性能有一知半解,多半是從李嬤嬤那裡聽來的,二人母女關係,自是沒有什麼不能相告的。
梁宿寧的發問步步相逼,直戳心肺,蕊娘被問得頭腦混沌,不知如何作答,麵色蒼白一瞬,往晏明哲身邊一歪,避重就輕道:“王爺,奴家不過隨口一說,瞧把黎姑娘緊張的。”
眼下晏明哲心思全在梁宿寧是否背棄於他一事上,而且他本就從未疑心過蕊娘,便沒有留心這其中的不妥之處,隻一味盯著梁宿寧不放
他隨意瞥了蕊娘一眼,不耐道:“安靜些,這兒何時有你說話的份兒?”
蕊娘添油加火的目的已經達到,被晏明哲這樣一斥責,忙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生怕惹了他的不快。
梁宿寧眼光在她麵上停留一瞬,心中有了盤算,黯然道:“民女自來行宮後,如何行事皆知會於李嬤嬤,萬事由她做主再做定奪,若真生出瞞著王爺而攀附殿下之事,豈非李嬤嬤監管不利?”
聽她搬出李嬤嬤,蕊娘坐不住了,轉眼忘了方才晏明哲的斥責,又插嘴道:“你自己不檢點,與旁人有什麼相乾?”
對上晏明哲透著警告的眼神,她這才癟癟嘴,蔫了下去。
但她那一瞬間的激動,便足以更加印證她和李嬤嬤的關係。梁宿寧略一挑唆,就輕易將這行宮中潛藏的另一細作試探了出來。
而且蕊娘與李嬤嬤二人,近來行為舉止似乎都有些不對勁。
蕊娘一直因她分去晏明哲視線而有所敵對,她是知道的,但李嬤嬤又怎的忽然與阿娘這樣相熟了,她們這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正思忖間,晏羲和內室的門忽然開了,他披衣而起,往正殿不疾不徐地走來,眉宇微鎖,開口間的聲音隱隱有些沙啞:“吵什麼?”
晏明哲見他來了,鼻子裡依舊沒出什麼好氣兒:“你來了?正好本王有話要問你。”
“皇叔請問。”晏羲和兀自走到桌案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優哉遊哉地沒有半分做錯事而心虛的樣子。
他一副大爺模樣,又把晏明哲氣得一噎,念及他身上傷口的緣故,也不便多做計較。
晏明哲不由指著梁宿寧,沉著臉問道:“偉彥同本王說,你與她......有私情?”
聞言,隻聽晏羲和嗤笑一聲,用手支起下巴,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很多人很多事並非皇叔喜歡,便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淺顯的道理還要侄子來教嗎?”
“可偉彥說......”
“一個紈絝子弟,皇叔倒是願意相信他的話。”想起申偉彥的那副口無遮攔的樣子,晏羲和眼底流瀉出淡淡厭憎之色。
久未發話的梁宿寧突然釋懷一笑:“當日找到我與殿下的可不隻他一人,王爺何不聽聽彆人的所見所聞,再來揣度民女與殿下是否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