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楊聽到他的聲音渾身一震,然而腳下卻不停,充耳不聞地往前走去。
“站住!”王公公叫嚷得細嗓幾乎破了音。
他這樣一發話,田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裝作聽不見了,隻好僵硬著回過頭來:“王公公可是有事?”
王公公邁著步子往他這處走來,皮笑肉不笑:“有沒有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劍拔弩張的氛圍,讓田楊的好友沈康都傻了眼,他費解地問道:“公公,這是?”
那一眾宦官將田楊團團圍住,還把旁的人往邊上一推,毫不客氣地大呼小叫:“滾開!”
一邊的侍衛被擋在外麵,便是沈康也不例外,見那些宦官凶神惡煞地模樣,侍衛們皆是麵上不太好看,但礙於王公公是這冷宮管事,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小宦官為王公公讓出一條路來,王公公得以走近那被人團團圍住的圈子,斜著眼睛睨向田楊。
“田楊啊,雜家看你平日裡倒是老實,今天怎麼倒手腳不乾淨了呢?”
田楊腿腳灌了鉛般沉重,但還是硬著頭皮反問道:“在下向來循規蹈矩,公公何出此意?”
“死到臨頭了還不承認呢?”王公公“呸”了一聲,“既然這樣,雜家也不必給你留情麵了,給我搜!”
他一聲令下,小宦官們便伸著手紛紛往田楊身上探去,要去扒他的衣服,將他全身翻個底朝天。
現下正值午時,宮道上人來人往,不知投來多少好奇的目光,大庭廣眾之下,此舉無異於是將田楊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沈康不由厲聲問道:“你們做什麼?!”
旋即便要衝過去阻攔,田楊亦是不會任他們胡作非為,氣勢洶洶地將腰間鐵劍出鞘,橫在那些小宦官的手腕間,若真使了力,必然會被砍下不少隻手來。
“誰敢?!”他大喝一句。
田楊這冒著寒光的劍刃太過嚇人,小宦官們也確實因此束手束腳,不敢再亂動。
王公公推開了幾個擋在身前小宦官,從鼻腔裡溢出一絲冷哼,拍起手掌:“田侍衛好能耐,雜家真是佩服啊。”
他踱步走到田楊麵前,突然哂笑一聲:“隻是不知你番能耐,你那個相好的小丫頭有沒有?”
“雜家好像還記得,那丫頭叫春熙?”
這熟悉的名字一從王公公嘴中念出,田楊當即像被捏住頸子的獸類一般,沒了方才的氣焰,他驚疑不定地問道:“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王公公的手隔著虛空點了點田楊的方向:“雜家想乾什麼,就全要看田侍衛你配不配合了?”
“田楊!”沈康被攔在後麵,擔心地大叫了一聲。
田楊眼中滿是怒氣地與那王公公對視了半晌,手中鐵劍忽然“哐啷”落地,不再做任何反抗地垂下頭。
圍在他身邊的小宦官會意,當即湧了上去,兩三下就把田楊身上的衣物扒了下來,隻任他穿著件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