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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的話,蕊娘似有意動,可在看到殿中李嬤嬤煞白的麵色後,忙一改方才的動搖,抬起眼瞪向梁宿寧道:“就算我是去了申偉彥的廂房,那又如何?”
她不甘心地做著最後掙紮:“你怎麼能單憑這個,就說是我做的?”
梁宿寧拾起地上和自己穿著相像的衣服,撣撣上麵的土,用他們此前指認過她的話術,全都奉還給蕊娘:“不是隨從說他親眼看到‘黎姑娘’拿著酒盞進了申公子的房間嗎?”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李嬤嬤身邊的人說的呀?”
李嬤嬤此時更是方寸大亂,伸手拽出當時作證的隨從,著急道:“你當時是如何說的,你再說一遍!”
那隨從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哆嗦著說:“當時天黑,奴奴奴才並未看清。”
聽著他這模棱兩可的話,李嬤嬤更是心頭火起:“你說什......?!”
隻是她還沒有說完,就被梁宿寧打斷了:“他說什麼已經不要緊了。”
“依我看......”她笑笑,走到蕊娘麵前停住,嘴裡說出來的話極儘殘忍,“若蕊娘一日不說,便嚴刑加身一日,總會有一天能撬開她這張嘴。”
梁宿寧是故意想說些狠話,用上一招激將法來逼一逼這母女二人,果不其然,那李嬤嬤一聽這話,臉色更加蒼白了,接受不了事實般地晃了晃身子。
既然此行有效,梁宿寧又怎會輕易放過,她側頭看向晏羲和,他正手握杯盞,抿了口茶,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默然不語。
他這氣定神閒的模樣,讓梁宿寧心中忐忑了幾分,真的能......依靠他嗎?
她試著問出了聲:“殿下覺得如何?”
她一發話,晏羲和也沒有含糊,撂下杯盞,抬手示意了下身側候著的隨從。
那些隨從得了他的命令,離弦之箭般走到了蕊娘身邊,將她一把架起:“對不住了,姑娘。”
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蕊娘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怕,她張皇失措地望向晏明哲,期盼他能顧忌著些昔日情義,在這樣性命攸關的時機救下她。
誰知晏明哲神色不改,沒有一點要保下她的意思,看著此前情意綿綿的枕邊人這個樣子,蕊娘的一顆心才是真的死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任由隨從拖拽,不做反抗。
可正殿之上,像是有人終於忍不下去了一般,發出了一聲悲戚的哀鳴:“放開她,放開她!”
李嬤嬤跑上前去,推開那些拉著蕊娘的隨從,對著晏羲和哭喊道:“殿下明查,不是她做的,這一切禍事皆由奴婢而起,與她無關。”
“求求您放過她吧!”她在攔下那些隨從後,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膝行幾步向晏羲和求情。
晏羲和與梁宿寧的想法是一致的,眼下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他衝那些隨從頷首,蕊娘這才沒了桎梏。
可方才那一遭驚嚇,無異於讓她整個人烈火油鍋裡烹煮了似的,難以心安。
看見自己女兒魂不守舍的樣子,李嬤嬤更是擔心壞了,忙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苦苦哀求道:“奴婢死罪,犯下惡事還欺瞞殿下。”
“請殿下不要因奴婢一人之錯而牽連旁人!”
她既吐露了實情,一切便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