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寧審視她的臉,細細問道:“好,那你說,你為何要殺害申偉彥?”
“我......我......”
就算是殺人也該有個理由才是,況且申偉彥自來了行宮,並不曾與李嬤嬤有什麼過節,她何必冒險去毒害這樣一個身份貴重的人?
可偏偏到了這個問題上,李嬤嬤支吾起來,半天沒個準話。
“申公子性情惡劣,奴婢早有不滿之心。”
這番說辭實在漏洞百出,梁宿寧無奈地歎了口氣:“李嬤嬤,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出實情嗎?”
“無妨。”晏羲和微微一笑,對著一邊的隨從耳語了些什麼。
很快那隨從便帶著滿滿一匣子的東西走了出來,那匣子一經出現在正殿上,就如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一顆石子般,掀起萬千波瀾。
李嬤嬤亦是心如死灰地坐倒在地。
那匣子中儘是她用來和暗衛們來往的密函,上麵無一不清晰地寫明了晏羲和的動向,除此之外還有她曾在晏羲和參丸中下過的媚藥。
這一切,都讓她辯無可辯,三皇子他......早就知道了。
晏明哲亦是對此半點不知,一臉狀況外地坐在原地,愣愣道:“這都是什麼?”
隻是無人理會於他,晏羲和掃了眼李嬤嬤和蕊娘的臉色,悠悠問道:“這些東西,李嬤嬤你可識得?”
見李嬤嬤不語,梁宿寧隨手拿起一封密函,誦讀起來:“二月初五,可按兵不動。”
“二月初九,三皇子動身城西。”
“彆說了。”李嬤嬤打斷了她,對著梁宿寧眼中似含歉意,“黎姑娘,我並非有意害你和殿下,隻是我實在沒有彆的法子了,如今要殺要剮皆隨你們。”
“隻是......放了蕊娘吧,她是無辜的。”
若不是因為此事,梁宿寧與李嬤嬤並沒有多大仇怨,她甚至有點喜歡這個麵色可親的婦人,但李嬤嬤卻是個細作,那她究竟是在為誰辦事呢?
“李嬤嬤,你家中突生變故,丈夫被擄走,女兒被發賣,難道你一點也不恨嗎?”
梁宿寧將調查出來的消息一點點捋出來,大抵也能猜出一二,再看李嬤嬤的反應,想來她應是沒有猜錯。
“是不是他們逼迫與你的?”
李嬤嬤一驚,連連帶著哭腔說道:“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丈夫還在他們手上,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晏羲和眸色一閃,走了過來與梁宿寧比肩,冷聲問道:“他們是誰?”
“他們......”
李嬤嬤正猶豫著,蕊娘突然撲過來,攔住了她:“阿娘,不能說,爹爹會死的!”
這句話讓李嬤嬤猛然反應過來,頹然地沉下肩,向晏羲和重重叩首:“殿下,奴婢全家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