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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羲和行步如飛地跑了出去,麵帶狠色地對著前來複命的侍衛統領道:“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侍衛還不曾來得及應下,便隻覺身側有風吹過一般,眼前哪裡還有殿下的影子?
向來不管發生了何時,三皇子都是從容自若的,何時有過這般焦躁的失態之色?
能讓他這樣迫切的,必然是天塌地陷般的大事。
侍衛統領麵色一時凝重下來,匆忙調集了行宮內零散剩餘的侍衛,駕馬緊隨晏羲和其後。
隻是晏羲和實在星馳電走般快速,他們再怎麼追趕,也難以跟上毫分,被他遠遠甩在後麵,隻能勉強瞧見他豆大般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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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閣內一直鶯歌燕舞不曾停歇,自梁宿寧混進來後就被這聲樂與男女調笑的聲音所擾,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連她都如此,更不要說硬和她擠在一間房中,睡在地板上的陸介。
這麼長時間過去,梁宿寧屢屢造訪那暗牢都被謝絕門外,便是傻子也能瞧出些不對勁來了。
顯然自那暗牢頭目一回來,這些人便又對她重新豎起了戒備之心,此番想要搜尋臟物,卻久久不見進展,隨著時間推移,梁宿寧也不免煩躁起來。
她一直耗著倒不要緊,隻是暗牢中關押了那般多的男女稚子,再發生一個像陸介險些斷腿那般的禍事,可是會使無辜的人賠上一生的。
梁宿寧眸底一定,心中暗暗有了個打算,若是軟的不行,那她就隻能來硬的了。
隻消潛入暗牢撬開幾個囚籠,將人放走,便足夠讓這裡亂上一陣,那些人販自顧不暇,便不會再留意於看守罪證。
可這個念頭雖然看似簡單,卻也並非那樣好實現的。
她不由揪著頭發,陷入難色之中。
梁宿寧頗為苦惱的樣子落入陸介眼中,他自是想替救命恩人一解愁緒。
從堅硬冰冷的地麵上支起身子,他關切問道:“姑娘這是緣何為難?”
看見陸介,梁宿寧才想起,他似乎記性是極好的,那麼在暗牢待了那麼多時日,合該知道些那裡的疏漏弱點才是。
她試著打探道:“你可知如何能再次讓那些歹人放下戒備?”
陸介在暗牢計劃逃跑不是一兩次,這話問他可不就是問對了人?
他眼睛亮了亮,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正欲開口還不忘去掃視一圈門窗那處的動靜,生怕被有心之人聽了去。
在確保安全下來後,陸介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不瞞姑娘,其實我在上次被抓之前便從那些歹人手中偷出來幾根迷香。”
“隻是可惜我一人少數不敵多數,這迷香才點上便被他們捉了回去,好在我藏的快,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