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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漫不經心地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往下滴血的袖口。
他興致缺缺道:
“這種結果確定的事情……”
“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討論這麼久?”
嘲諷之意,昭然若揭。
【“闖片法則”第二條】
【極端的善和極端的惡,都可以延長存活。】
如果已經確定沒法做到絕對的善,那麼可以嘗試去偽裝成極端的惡。
這就是久趣這一局副本的通關思路。
正所謂“一切的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在銀色屠刀的明晃晃威脅下,宴會大廳的其他人都藏起了先前爭論“殺人機會”時畢露的醜態。
儘管他們神態各異,卻都十分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但在這些人之中,又存在著例外。
比如……方才為了威脅魔術師,所以就近站在大門旁邊的運動員。
聽到男人這話之後,他將手裡的半個酒瓶攥得更緊,眼神也變得更加飄忽,似乎正在謀劃著什麼。
見狀,男人笑了。
他徒手拔起已經嵌入桌麵的銀色屠刀,輕鬆到像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筆。
晚宴的長桌因為被男人劈去了一角,此刻正艱難地用三條“腿”保持著平衡。
然而,搖晃的桌麵並沒有影響此人的發揮。
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一刀朝門邊的運動員劈了過去——
“砰!哢嚓……”
酒瓶應聲碎裂。
飛起的碎片,順勢砸在了門邊的地毯上。
隱入絨毛,悄無聲息。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大概是為了避免和這種高武力值的瘋子對視,以免被選中成為下一位炮灰。
久趣對其他人的識時務非常滿意。
於是,他善解人意道:
“接下來,我們就不需要再進行類似剛剛那種無意義的爭吵了。”
“你們應該知道……”
“手中的票,應該投給誰吧?”
宴會大廳安靜了下來。
因為今晚並沒有“演員”被完全變成了骷髏,所以沒有“活著的殺人者”需要票出今晚必死的人。
整個投票進行的很快,而久趣就在一旁盯著。
最後一票是原詠朔投的。
在投之前,他還用微妙的審視眼光,打量了久趣很久。
投票結束。
【恭喜1號玩家,明日多出一次殺人機會。】
此時,落地窗前的月亮恰好失去了蹤跡。
鐘聲響起——
所以,這代表著月亮,已經落在了城堡的塔尖。
零點已至。
銀月重啟。
金鯨察覺腳踝處時刻泛起的疼痛感,正在逐漸消失。
他不著痕跡地將一隻腿往後收了收,以輕微的衣物摩擦聲,來掩蓋隱藏在褲腿下、正在逐漸生長的血肉。
而與他相比,原吟初就很“浮誇”地坐在一旁,故作隱忍地按住後腰,仿佛在掩飾著什麼。
這位美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久趣,過度避嫌反而將自己的異樣展現的更加明顯。
見狀,長桌末尾的記者小姐眯起了眼,似乎聯想到了一些眾所周知的不太妙的東西,並曖昧地笑了笑。
久趣:“……”
那家夥果然還是沒有放棄之前的“潛規則”劇本。
但因為久趣實在嫌棄這個劇本的深度,所以他狀似無意地垂下眼,裝作擦拭手中的銀色屠刀,從而順理成章“忽略”了原吟初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