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離久趣直線距離最遠、也就是整個人幾乎貼著窗邊的老人,看向失去月亮的天空,忽然眯起了眼。
大概是“偵探”的本職工作終於給了他一些身份技能加成,此刻他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醫生。
王聰接收到視線,默不作聲地挪到窗邊。
不遠處,是與城堡塔尖正對的釣魚台和燈塔。
燈塔向四方移動的光線,成為了這片天空唯一的光源。
二人的關注點卻不在燈光。
“各位,請看窗外。”
醫生先生慢慢地開口,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窗邊。
“燈塔上有人。”
而偵探則推了推眼鏡,替所有人下了判定。
“這種時候,會出現在燈塔裡的,應該隻有一個人。”
接收到原吟初的視線,金鯨再次按了按魔術帽,用一種非常複雜的語氣說出了這段話。
於是,知情人立刻醍醐灌頂。
“是那位被殺……被選中成為幸運觀眾的詩人小姐?”
原吟初開口就是一個遲疑的停頓,說完還小心地瞥了久趣一眼。
見對方還在“擦刀”、所以無暇顧及自己的表演,原吟初心下“嘁”了一聲,表麵上卻裝作暗暗鬆了口氣的樣子。
聞言,方才缺席了魔術表演的運動員等人一臉懵逼,而因為“職業性質”方才必須在場的攝影師則點了點頭。
見狀,職業病犯了的記者小姐,下意識地眼露精光——
“她為什麼會上燈塔?”
唯一缺席的人,反而比最後出席的人,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焦點。
原詠朔本是隨意跟著往窗外看了一眼。
結果沒想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她?
“詩人小姐說,今晚的宴會過於喧囂。”
他略一思忖,非常自覺地替詩人小姐找好了上燈塔的理由。
“……大概乾脆趁著夜色,去仰望星空了吧。”
話裡話外都帶著一廂情願的揣測,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語氣過分篤定,恐怕其他人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原詠朔的解釋。
座位離總裁先生不遠的魔術師先生,聞言嘴角抽搐了一瞬。
原吟初則遺憾地朝金鯨投來一個眼神,仿佛在詢問他——
怎麼把這麼好玩的小妹妹,一個人留在外麵吹冷風?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
久趣終於站了出來,他拎起已經被再度擦拭的十分鋒利的銀色屠刀,走回了門口。
“今天的晚宴就到這裡吧。”
男人側身朝不知何時閃到最角落的運動員,看了一眼。
意有所指道——
“明晚見。”
“希望到時候還能看到各位。”
四舍五入,這大概能算一句祝福。
如果不看那些人、比月光還要白上三分的臉的話。
……
而燈塔上,黑發少女也正眺望著宴會大廳。
十分鐘前,她目睹了月亮如何慢慢升上塔尖。
現在,本已一角染上紅色的月亮,在零點鐘聲敲過之後,竟然又慢慢地白了回來。
最後,變成了林宴從最開始“魔術表演”時就沒能看到的,一輪皎潔無暇的銀色。
“銀月周期”這樣一連七天的周而複始,讓林宴想起一個非常經典的恐怖片元素。
少女垂下眼眸,借著不斷掃射的燈光,看清四麵八方的小路。
她握筆的指尖微微一動,在臨時被征用成“地圖”的詩作稿紙正中央,輕輕畫了一個圈。
一個飽滿的、頭尾相續的圓圈。
象征……
“輪回係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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