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成親大半個月,這還是盛長樂頭一回來月事,誰知道這麼巧,偏偏在今日,她剛剛和徐孟州談妥準備晚上就圓房的,事情泡湯,其實盛長樂也稍微有些失望。

不過,看見徐孟州比她更失望的樣子,她實在是憋不住想笑。

誰讓這狗男人一開始還假正經,裝矜持,現在報應來了吧!

盛長樂忍著笑意,用錦被蓋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秋光瀲灩的眼眸來,嬌弱無力的,帶著歉疚說道:“實在不巧,昭昭今日不方便,不能伺候夫君了。”

徐孟州也知道,這次真不是盛長樂想玩他,就是老天爺想玩他。

他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輕撫了撫她的發,道:“不礙事,你好生歇息就是,正好我也另有事情要忙。”

盛長樂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那夫君等幾日,等我身子好了我們再試,可好……”

徐孟州故作鎮定,點了點頭,“不急。”

畢竟他急也沒用!

後來盛長樂在屋裡躺著休息,徐孟州看過她之後,因為回來路上流了不少汗,便轉而前去浴房之內先沐浴,也好冷靜一下。

他進浴房之後,環視一眼,正好瞧見架子上角落裡掛著一件盛長樂的肚兜。

緩步過去將肚兜撿起,觸及絲滑盈軟,是軟緞材質,上頭繡著芙蓉圖案。

男人送到鼻間嗅了嗅,分明還有她身上殘留的體香,夾雜著些許香汗的氣味,隻叫人聞一下都讓人覺得**蝕骨,應該是昨日穿過換下來的,婢女拿去洗的時候遺落在此處。

他左右環顧一眼沒人看見,趕緊將這肚兜藏進懷裡,而後沐浴更衣,換上一身家裡穿的常服,便出門去了書房。

徐孟州到風月閣閣樓上,翻出一本小冊子,看著冊子上的一列列名字,有的已經被劃掉,有些還好好的,男人麵色陰惻惻的,已經開始霍霍磨牙了。

旁邊阿東掌著燈籠,瞄見自家主子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便知道,今晚這名冊上又有人要倒血黴了。

過了兩日,宮裡皇帝便收到消息,他剛剛提拔的兩名心腹犯事被革職查辦,費儘心力剛剛建立起來半年,想用來收集朝中大臣情報的**樓也昨日被查封。

接二連三的事件,都讓李元璥不得不懷疑,他的那些計劃,是不是都已經被徐孟州儘在掌控了?難不成他身邊有什麼內奸?

反正氣得李元璥砸了好些玉器瓷器,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姓徐的給撕碎了!

*

盛長樂因為月事,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裡休息,頂多繡繡花看看書打發時間。

反正謝氏也習慣清淨,她三五天不去一回也不會說什麼。

不過謝氏聽聞她來事了,難免有些失望。

身邊老嬤嬤察覺出來,還好心安慰,“夫人也不必著急,六郎與郡主這才成親第一個月,沒那麼快懷上也實屬尋常,聽聞六郎最近不管回來得多晚,每晚都會回屋,天天住在一起,說不定下個月就懷上了。”

謝氏歎息一聲,便也隻能吩咐嬤嬤,親自給盛長樂送一些上好的紅糖過去,叮囑她定要好好保重身子。

盛長樂一直到第六日,才乾淨徹底。

大周朝廷如今十日一休沐,正好到了休沐之日,本來盛長樂是打算休沐那天給徐孟州一個驚喜的。

誰知一大早,徐孟州梳洗更衣,頭上玉冠束發,身著銀色流雲紋鶴氅,穿戴整齊之後就準備出門。

盛長樂伺候他戴上配飾,還好奇的詢問,“夫君今日休沐,還要出去麼?”

徐孟州點頭,“今日請了衛王吃酒,上回不是你說的,我應該找他坐下來談談。”

盛長樂聽聞,當時便來了興致,眼中波光閃閃,眼巴巴望著徐孟州,懇求道:“夫君,我也想去吃酒,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男人見麵,你一個婦人去作甚。”徐孟州果斷拒絕,吃不吃酒不是要緊的,重點是不想讓她跟前未婚夫見麵。

盛長樂噘著嘴,拽著他的一片袖子撒嬌,“我想去,反正衛王又不是外人,到時候夫君跟衛王若是有什麼誤會之處,我說不定還能從中調解。”

這句“不是外人”,氣得徐孟州更不同意了,不管她怎麼撒嬌懇求,就是不心軟妥協。

等到送徐孟州離開之後,盛長樂還很不甘心。

思來想去,她決定悄悄跟過去看看。

*

徐孟州今日在雲雀樓宴請衛王李元瑉。

雲雀樓是鎬京最大的酒樓,進出的大多是王公貴族子弟,一棟五層高的閣樓,高聳屹立在灃水東岸,仿佛亭亭玉立的仙女一般,正值夏日,陽光明媚,綠茵環繞,一眼看去風景如畫。

五層閣樓上的雅間之內,兩個男人正在席上相對坐立。

徐孟州先開口,“也不知殿下傷勢如何,能不能飲酒。”

李元瑉若無其事的飲下一杯酒,回答,“習武之人就算負傷也得上戰場,這點小傷還算不得什麼,照樣喝酒吃肉,首輔不必掛心。”

“那就好。”徐孟州扶著袖子,親手替李元瑉酒杯裡斟酒,而後自己杯裡也倒滿,這才放下酒壺。

李元瑉開口詢問,“首輔今日請本王前來,不會隻是為了喝酒這麼簡單吧?”

徐孟州回答,“衛王也是通透之人,徐某便也不拐彎抹角了。”

說著,徐孟州便將那日盛長樂給的令牌扔在了桌上,“這個徐某讓人查過,確實是徐家遺失的令牌,不過徐某可以向衛王殿下保證,刺客與我徐家絕無半點乾係,我徐家與殿下無冤無仇,不可能派人刺殺殿下。

“相信殿下也察覺到此事頗為蹊蹺,所以才借著內人之手,將這令牌送給徐某。

“所以今日徐某宴請殿下前來,便是想澄清此事,順便答謝殿下,未將這令牌交給大理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元瑉輕笑一聲,“若與首輔無關,自然最好不過。”

徐孟州幽幽目光看著李元瑉,又問道:“不過,徐某也還另有件要緊事,想冒昧問問殿下。”

“首輔請說。”

徐孟州還沒問出口,阿東匆匆進來打斷了。

阿東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

徐孟州頓時皺起眉,站起身,行禮道:“殿下請稍等,徐某去去就回。”

李元瑉還一臉狐疑,徐孟州就已經出門去了。

雲雀樓下,盛長樂衣著素色,帶著帷帽,領著婢女,正在四下張望,準備打聽一下徐孟州的所在

卻是突然一股疾風朝她襲來,一轉眼便有一隻男人的手,拉著她的胳膊拽著她就走。

回頭一看,正見是徐孟州拉著她。

盛長樂頭皮一緊,都不敢掙紮,便被他拽著上了樓。

走到樓梯無人處,徐孟州麵色陰沉,氣勢洶洶的,將她摁在了牆上,撩開她帶著的帷帽,目光灼灼的垂目看她,質問道:“不是不讓你來,你跟著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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