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靜寂,隻有風吹樹蔭,沙沙作響。
暖帳之內,夫妻交腕,纏.綿枕榻。
美人肌膚勝雪,檀口朱唇,一雙美眸中秋波瀲灩,媚意橫流,唇瓣一張一合,一聲輕吟,自嗓子眼呼之欲出。
卻因怕讓人聽去,隻得咬住唇瓣,死死抿唇,將聲音儘數咽下,一時憋得頰間紅暈陣陣,眼淚都快溢了出來。
一雙青蔥玉手彎曲,緊緊攥著身下墊子。
直到男人喘著粗氣,俯下身,靈巧的將她唇瓣撥開,卷出一縷縷香甜,口中好似是珍饈美味,世間絕無僅有。
激烈時候,盛長樂為了忍著不出聲,隻能一口咬在男人肩上。
她看似柔弱,小牙齒卻異常尖銳,很容易就嘗到了血腥氣息,
徐孟州肩上一疼,“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漸漸擰緊眉頭。
“昭昭,怎麼這麼不聽話?”
他憐愛的溫柔語氣,卻是狠狠衝撞的反擊動作,隻讓她玉臂搖擺,軟肉晃動,一時整個人七零八落,口中聲音斷斷續續,變作哀求的話語。
一切風雲翻滾,轉而又漸漸恢複平靜。
盛長樂抹著眼淚,噘著嘴好生委屈,“人家都好累了,你怎麼一點也不知心疼人。”
男人卻還紅著眼,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聲音低啞,“剛剛都好好疼你了,你還想讓我怎麼心疼你?”
盛長樂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想理他。
他結實的臂彎線條弧度完美,肌膚滾燙炙熱,將小小的身子攬入懷裡圈著。
外頭天氣雖冷,可是兩人相互取暖,倒是也不受影響。
徐孟州不知想起些什麼,心下略微擔憂。
他捏著她的下巴,對視她的眼,認真問,“昭昭,你現在如何看盛儼?”
盛長樂今日見過盛儼,明明好歹父女一場,盛儼見她卻好似看見仇人一般。
她皺著眉,道:“他雖不是我生父,不過好歹這麼多年養育之恩,若是逼不得已,夫君當保全自己要緊。”
徐孟州明白了。
而後盛長樂鑽進他腋窩裡,閉著眼,很快就沉沉睡去。
徐孟州看她睡去,大半夜還翻身起床,讓人燒熱水,替她擦擦乾淨身子,又將弄濕的衣裳換去,這才複又上來摟著她入睡。
指尖撫過美人一張玉雕般精致完美的臉,他在她額上憐惜的落下一啄,唇角浮出笑意。
次日,清晨陽光撒向黃綠交雜的山林,明亮灼眼。
大地複蘇,山間野獸驚醒。
帝王帶著大隊人馬,舉行儀式之後,今年的驪山狩獵正式開啟。
武將是這次狩獵的主力,例如徐景明、盛臨、沈寂等年輕人,趁此機會好好表現,說不定能在大眾麵前一舉成名,奪得聖上青睞,徐孟州和盛儼這些已經身居高位的,也隻是隨駕出行,做個陪襯。
徐孟州都是陪襯,盛長樂就更是湊熱鬨來的,跟李月容站在遠處山坡上,看著一排又一排的年輕人。
李月容含笑詢問,“你說,他們之中誰能拔得頭籌?”
盛長樂幽幽看著她,“肯定是沈寂,其他人都是紙上談兵,隻有他實戰經驗最為豐富,聽說最善騎射,隻要視線可及之處,都能百發百中!”
李月容頓時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那麼誇張,你總是吹噓他!我看,他實戰經驗豐富,不一定會打獵!”
盛長樂道:“那我們打賭?”
李月容噎住,“賭什麼?”
盛長樂道:“他若是拔得頭籌,你就把宮裡太後那股瓊漿玉液偷出來送給他。”
“……”李月容想了想,冷哼一聲,“賭就賭,反正他也不可能贏得了!”
二人在這裡相談甚歡。
*
時值傍晚,夕陽西下,餘霞成綺。
驪山密林之間,落葉紛紛下,徐孟州正背著弓箭,領著親隨,帶著獵物,準備返程之時。
忽而,密林之中,窸窸窣窣的響動傳來,一轉眼,一個個披著茅草的伏兵,接二連三自暗處竄出,將徐孟州的人馬團團圍住。
伏兵漸漸越來越密集,一眼看去,足有成百上千之多,一個個劍拔弩張,氣焰飛漲,來者不善。
阿東麵色突變,目光犀利,立即互在徐孟州身前,“六爺小心,有埋伏!”
伴隨著一聲猖狂得意的笑,盛儼帶著一眾人等,騎著馬,自背後走出來。
他凶神惡煞,指著徐孟州,冷哼一聲道:“姓徐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看你有天大的能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伏兵是盛儼準備好的,兵馬是有一部分禦林軍,一部分靖安侯府親軍,還有一些沈歸帶著的驍虎軍,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親衛,加起來足有一兩千人之中,明擺著今日就是聯合好了,在此地埋伏,將徐孟州置於死地。
徐孟州冷笑,“徐某何德何能,三五個人,有勞嶽父大人如此興師動眾?”
盛儼呸了一聲,罵罵咧咧幾句,一想到女兒被徐家害死,便將一切都推卸到徐孟州頭上。
他一心隻想著,徐孟州一死,徐家必定大亂,徐太後不過一介女流,還不任由他們處置?
隻要徐孟州死了,這場丈就贏下大半!
盛儼還指望著徐孟州能夠示弱求情,卻見他麵不改色,泰然自若的坐在馬背上,好像根本對眼前的危險視若無睹。
盛儼心下覺得有些微妙,可也懶得跟他廢話,大袖一揮,一聲令下,便要讓埋伏的兵馬對徐孟州下手。
眼看著他今日勢單力薄,必死無疑。
隻是,正當千鈞一發之際,忽而有馬蹄聲和咆哮聲遠遠傳來。
不過片刻,另外來了一批兵馬,將盛儼這群伏兵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