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歸本來不忍訓斥女兒一句,不過徐孟州在場,為了麵子也隻好撐著,訓說了一句,“你自己不聽老師的話,不肯好好背書,首輔好心好意教導你,你也不領情,還有理了?”
盛長樂張了張嘴,真想說出實情,揭穿這個偽君子的真麵目,可是,瞄了一眼一旁坐著的徐孟州,對上男人那灼灼目光,不知道為什麼瞬間就泄了氣,喉嚨好似卡著石頭,一句也說不出來,臉上都憋得漲紅。
也隻好暫且忍著,等徐孟州走了,再悄悄把這事告訴父親,讓父親好好收拾他,看他還怎麼得意!
而後盛歸跟徐孟州對坐喝茶,盛長樂則跪坐一旁給二人斟茶。
偷瞄徐孟州時候,發現徐孟州也正在看她,那灼灼鳳眸之中仿佛燃燒著烈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像極了一隻看著獵物垂涎欲滴的野獸,驚得盛長樂連連避開他的目光,氣得緊緊攥著袖子,埋著頭不肯說話。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對視,可已經足以讓盛歸敏銳的察覺到了。
今日徐孟州來府上,說是談談盛長樂學業的事情,盛歸當時就有些預感,現在徐孟州跟女兒見了麵,他就愈發確認了,定是這男人還是盯上他女兒了,唉,這三世情緣,果然是沒人能夠阻止。
不過盛歸還是假裝不知道的模樣,含笑說道:“小女自小記性不太好,向來不喜歡背書,實在並非有意敷衍首輔,還望首輔多多寬容。”
徐孟州不冷不熱道:“盛公此言差矣,若是徐某寬限了郡主,其他人也都學郡主,一個個書都不肯背,到時候落入聖上耳中,隻會覺得徐某能力不足,連幾個學生都管教不好,如何輔政治理天下?其中厲害,盛公應該比徐某更為清楚。”
盛歸蹙了蹙眉,感覺徐孟州說得也對,皇帝不僅是考察皇子,順便也是想考察這新上任的首輔,確實也不能因為盛長樂的任性,連累了其他皇子,還要連累了徐孟州。
想到這裡,盛歸又好聲好氣的勸說盛長樂。
他們都這麼說了,盛長樂自然無言以對,隻能暫且什麼都答應下來。
後來從書房出來之後,盛歸因為另有客人招待,就讓盛長樂帶著徐孟州在府上四處逛一逛。
盛長樂本來是不答應的,可盛歸已經走了,她看了看徐孟州那張得意忘形的臉,氣得不想理他,扭頭轉身就走。
徐孟州追上去,到無人的花園圍牆下,堵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身形頎長,居高臨下,幽幽詢問,“怎麼,熙華郡主這般不尊師重道?”
盛長樂氣得漲紅著臉,“明明就是你……你……”
徐孟州蹙眉,好似還滿不在乎,“我怎麼了?”
盛長樂道:“我一會就跟我爹爹說,你就是個衣冠禽獸,輕薄學生,枉為人師!到時候看你如何跟我爹爹交代!”
徐孟州逼近一步,進步抵在她身上,“那你方才怎麼不告訴你爹,我枉為人師,輕薄於你?”
盛長樂看他靠近,下意識腿一軟,連連後退一步,張了張嘴,“我……我就是大發慈悲,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若現在肯改邪歸正,我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把昨日的事情告訴我爹。
“你若是再不知好歹,就彆怪我不客氣!”
看著麵前少女好像炸毛的小兔子,分明很生氣,可是又羞得一臉通紅,明明在說狠話,可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叫人聽了腿都快軟了,總是心裡酥酥癢癢的,根本一點也不覺得狠。
徐孟州笑意更甚,又逼近一步,直接用一隻胳膊將她抵在牆上,彎下腰,幽幽的目光看著她,磁性的嗓音質問,“你會如何不客氣?”
盛長樂背靠在牆上,想推開他,可是半點推不動,氣得道:“你,你膽子也太大了,這裡是我鎮國公府,你就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我把我爹叫過來!”
徐孟州淡淡道:“你把他叫過來,告訴他我輕薄於你,他肯定會讓我負責,叫我娶了你,豈不正好?”
盛長樂整個人都傻了,立馬就打消了告訴父親的念頭,要不然父親當真讓徐孟州負責,把她嫁給他怎麼辦?
不不不,她才不要嫁給這個衣冠禽獸!
徐孟州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可是算清這筆賬。”
盛長樂抬眸,紅著眼睛看著他,好像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徐孟州詭異的一勾唇角,似笑非笑,說道:“不如,我讓你咬回來,我們就當一筆勾銷,以後互不相乾,你看如何。”
盛長樂琢磨琢磨,歪著腦袋詢問,“當真?我咬回來,我們就一筆勾銷?”
還有這種好事?
徐孟州點點頭。
盛長樂心下暗喜,立即就點點頭同意了,當時心下就在想,她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的咬,把他嘴皮子都咬掉!才好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