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色空急得不行,幸虧白元一感知他們突破成功也從山上下來了。
“爹,你快看看得得的情況,我和聖一都沒辦法靠近她。”唐色空道。
白元一上前想探白得得的情況,居然也被那結界隔絕在外,想他如今乃是孕神境修為居然都奈何不得那結界,心裡也極為驚訝。
“無妨,雖然不能靠近得得,但看她神色並無大礙,我來守著她吧。你們倆剛突破,境界還不太穩定,去山上閉關穩定了境界再下來吧。”白元一道。
白聖一和唐色空沒有拒絕,因為他們這次最大的收獲並非來自境界的突破,而是在煉丹之術和符陣之術上的領悟,因此閉關潛心研究一段時日十分有必要。白得得有白元一守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誰也沒料到,白得得這在地上一躺就是一年。為了給她遮風避雨,白元一還專門替她動手搭建了一間小屋,並不敢假手他人。
因為白得得的情況很特殊,白元一怕落到居心叵測人的眼裡而生出是非來。
現在不管是白元一還是白聖一夫婦其實都已經明白了白得得天賦的可貴,陰陽修容花的功效實在太強大了,簡直聞所未聞。
這一年白得得的小屋都被星力結界所包圍,無人能靠近,即使是白元一也不行,直到那星力漸漸被她完全吸收,而血肉也徹底淬煉完成,這才緩緩地蘇醒過來。
“得得。”白元一見白得得醒過來,激動得幾乎老淚縱橫地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痛!”白得得發出一聲尖叫,嚇得白元一趕緊鬆手,“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唐色空和白聖一在半月前已經出關,聽到白得得醒來的消息也趕了過來。唐色空自然也是激動地就上前去抱白得得。
“疼,疼,疼!”白得得痛得倒抽氣,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白得得這般情況直接將白家的三個人都給驚呆了。白元一轉頭就問白聖一,“聖一,得得這是情況?”白聖一是醫修,白元一自然要問他。
白聖一將手指搭在白得得手腕的脈搏上,靈氣從指間流出去探查白得得體內的情況,隻是並沒發覺什麼異樣,因此也是一頭霧水。
“我們一摸得得,她就喊疼,你摸她怎麼沒事兒?”唐色空心細地問。
後來三個人才搞清楚,直接用手摸白得得,一碰到她的肌膚,她就受不了,必須要用靈氣做緩衝,才能不刺激她那嬌弱的肌膚。
“應該是得得的天靈體大成了。”白聖一道。
“什麼天靈體?”白元一還有些不清楚。
白聖一便將白得得身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是他也隻是懷疑。
白元一道:“應該就是天靈體了,世間無奇不有,得得後天得成天靈體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其實白得得並非是天靈體,隻不過東荒域在整個宇宙之中隻能算是低法星域,很多事情他們並不能知道。如果是到了上法星域,或許就有人能看出來了,那是……
星體。
這些體質可並不是名字越長越牛,反而是越短越厲害,比如道胎、星體。
這星體在某些程度上的確和天靈體有相似之處,好在唐色空有先見之明,也隻有冰霧雲柔紗能護著白得得那嬌弱得碰都不能碰的肌膚。
隻是人之皮膚難免有不裸露在外的,比如臉與手,白元一不得不連夜請練雲裳為白得得趕製了麵紗與手套。
練雲裳出手,哪怕是麵紗與手套這種小飾品也製得十分典雅精美,她又素來知道白得得的挑剔,因此用了十分心力來做。
不過即使這般,白得得也在發脾氣。
“爺爺,難道我以後就隻能這樣出門了?連人都見不得?吃個飯還要撩起麵紗?”白得得覺得這什麼鬼“天靈體”超級不方便,在心裡將陰陽修容花罵了個半死。“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改變體質啊,爺爺?”
“胡說什麼呢,得得?天靈體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體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暴殄天物。”唐色空道。
的確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但那是針對有上進心的修士,白得得的心可沒在修行上。她指著自己的臉道:“娘,你把我生得這般美貌,難道想我一輩子都藏在麵紗下麵見不得人?什麼叫暴殄天物,這才叫暴殄天物呢。”
這話把唐色空堵得又好氣又好笑,旁邊的練雲裳輕笑出聲道:“得得這話卻也沒錯。”
其實練雲裳這話大家都聽得出裡麵對白得得的討好,這小祖宗在白元一老頭子心裡可是排名第一的,練雲裳想和白元一走到一起,當然不能得罪白得得。
然而如果平時練雲裳如此說話,白得得肯定要反駁的,她可是不領練雲裳的情的,當著白元一的麵都敢喊練雲裳做老妖精。
偏偏這次白得得隻看了一眼練雲裳,卻一句話沒說。
不說唐色空覺得奇怪,就是練雲裳都生出了點兒“受寵若驚”的意思了。
其實白得得可不是接受了練雲裳,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夜有鹽。夜有鹽與白元一魔、道殊途,她是害怕有朝一日萬一被白元一知道了,老頭子不知道該多傷心,多糾結,多彷徨。也許有練雲裳在,情況反而好些。
當然如果老頭子心裡依舊隻有她奶奶,那對練雲裳來說就是致命情傷,白得得少不得還要同情她一番。
所以不管從哪頭講,白得得已經預見了裡麵的恩怨情仇,以及三人行的痛苦。然後心裡暗自嘀咕,所以她就說嘛,男女之情早就該被滅絕了,簡直是沒事兒找事兒。
不管白得得為何突然改了態度,練雲裳心裡高興,自然要投桃報李,“我聽說水波洞有一種水璃羅,色透如水,卻能過靈氣,還有澤膚潤顏之效,而且無須裁剪,隻稍微用靈氣就能隔開,之後可自動複原。”
白得得一聽心就動了,“可是水波洞的桑婆婆向來是出了名的吝嗇難搞。”
練雲裳瞥了眼白元一,然後朝白得得笑道:“你爺爺的麵子桑婆婆總是要給的。”
怎麼能不給,白得得昏睡的這一年,白元一成為孕神境修士以及突破至煉器宗師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霸占了“玲瓏盤”熱搜榜足足一月之久,成為了當代“資深”男神,什麼神劍子、麒麟子跟他比起來都弱爆了,很可能問鼎年底東荒域“我最想嫁的男神”的寶座。
白家的血統也是極其強大的,白元一老雖老了點兒,可也是儒雅俊美的偏偏中年大叔模樣,不缺市場的。練雲裳這一年可沒少對付層出不窮的新情敵,甚至有年歲比白得得還小的小姑娘。
孫女想要,白元一怎麼可能不屈尊,“那好,我親自去水波洞那兒走一趟,幫你多買幾匹水璃羅回來。”
白得得這才算消停了沒吵著要毀了天靈體。
“對了,怎麼沒看到我的小徒弟和南草?”白得得問。玉怡離開七寶宗之後就正式改名為南草了,所以白得得一說南草,大家都知道是誰。
“為了你的安全,你昏睡的這一年,沒讓他們來看你。”白元一道。
其實白得得已經兩年多沒見到杜北生和南草了,她一回到得一宗就被白元一拉去閉關去了,雖然心裡惦記他們,可老頭子的話不能不聽。
而且老頭子說有她娘唐色空在,她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話是真話。彆看白家長輩裡,就唐色空成日裡教訓白得得,可私底下最寵溺無度的也是她這個做娘的。
白得得小時候養過一隻兔子,不是什麼靈品,就是普通的小灰兔,不知哪兒入了白得得的眼,被養在了身邊。彆說是“小公主”的兔子了,就是小公主養隻老鼠也能在得一宗橫著走。
白得得的小灰兔在主修靈植的二脈糟蹋了靈草,被那守山弟子打死了。恰逢白得得跟著白元一出門玩兒去了不知道消息,下人來報給唐色空,唐色空當時就找上了門去,也不怕以大欺小。
總之明擺了就是,白得得哪怕養隻蟲都由不得人欺負,得一宗上下都知道。
其實也不是唐色空要這麼囂張和寵孩子,主要是白得得一直沒開啟氣機,唐色空這不是怕小孩子心理畸形麼,所以凡事都寵著白得得,生怕她自卑或者不開心,現在好了,養出這麼個性子來。
說這麼多,其實諸位應該聽明白了,有唐色空罩著,杜北生和南草在得一宗能有事兒麼?白得得也就放心地閉關去了,結果這一下就是兩年沒見。
“那我去看看他們。”白得得說著就想動。
“不急。”唐色空笑道,她和白聖一對視一眼然後道:“你這次天靈體大成,我和你爹商量一下,要送你一份大禮,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