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容舍又在船身上刻了許多白得得不認識的符文來, 全是聞之未聞,見之未見的。而它們給白得得感覺, 就像是容舍的道胎給她的那種感覺。
“這是什麼符文啊?”白得得好奇地道,“為什麼這裡我們連元氣都不能調動,你刻的符文和陣法卻有效?”
“這是神紋。”容舍道。
“神紋?”這麼高端?就算沒吃過豬肉,白得得也知道但凡跟神沾上邊的絕對高端, 區區地勢的克製應該不在話下。
“神的意誌會在山川甚至星域群裡顯化,機緣巧合或者悟性出眾者或可領悟。”容舍說話間手裡的刻刀並未停下。
白得得看得入了迷,直到容舍造船完畢, 她都還沒醒過來,她神海裡的小豆子正在劇烈翻滾和增長,就像一株小苗般開始往外延伸。
白得得也的確稱得上悟性驚人了, 被燃燒殆儘的元神居然長出了一大截,且比以前用起來似乎更得心應手,就像是從自己心裡長出去的,隨著她的每一個念頭閃動, 元神就能自如反應。
容舍沒打擾白得得的“入定”, 而是勉強撐著腿,將白得得抱上了船。
白得得從頓悟裡醒過來時, 仙櫻王舟正跟在前麵那條金線魔蛇後麵, 隨著陰河水形成的漩渦急速地往下盤旋。
不過這王舟與其說是一隻船,倒不如說是一口棺材更形象點兒, 容舍在前方船壁的上方留了兩個觀察洞, 將白得得如意珠裡透明的“避水珠”切成了兩半塞住, 讓他們能隱約看清外麵的情況。
白得得被轉得頭暈眼花,坐也坐不穩,在船避上撞了好幾次,差點兒把鼻子都撞扁了,她也顧不得許多了,隻死死地抱住容舍的手臂不放。
其實這船裡空間太過狹小,即使白得得不抱住容舍的腰,兩人也是貼得較緊密的,因為仙櫻王樹的木材就那麼多,能造出一口容納兩人的“棺材”已經非常不錯了。因此白得得也顧不得矯情,反正她和容舍之間也沒什麼太大的清白可言了。
可偏偏容舍似乎還嫌棄她似的,她的腿撞過去一點點,他就開始側身,想儘量避免身體的緊密接觸。
第一次的時候白得得還沒意識到,可這船太顛簸了,多幾次,白得得就發現容舍的“嫌棄”了。
白得得心裡那叫一個恨啊,她一個被占便宜的都沒說什麼,容舍這臭不要臉的卻好意思做出一副“黃花閨女”模樣?
白大小姐也是有脾氣的,嫌棄她?她也嫌棄容舍好麼?她忿忿地鬆開手,結果下一個波浪打過來,她就被掀到了容舍的身上,隻聽得容舍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狹窄的空間裡,聲音格外清晰。
白得得心裡腹誹道,她骨頭有那麼硬麼?好歹還是個修士呢,至於被她一個弱女子撞了撞就疼成那樣?
容舍伸手固定住白得得的腰,她正待要掙紮,誰稀罕靠著他啊?卻聽容舍聲音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來,“你能不能彆動?!”
剛才不是還嫌棄她來著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白得得有心懟回去,可是又覺得狹窄的空間不利於她施展,且此情此景下說什麼都有些尷尬和曖昧,因此還真就乖乖的不動了。
她不動了,容舍卻在動。白得得感覺容舍扭轉了身體,拿背朝向了她。
白得得在容舍背後做了個鬼臉。好稀罕麼?她也艱難地以超級彆扭的姿勢扭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背對向容舍,然後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旋即為了自證清白以及證實容舍的不清白,白得得問道:“你既然能刻縮小的神紋,為什麼就不能給這艘船刻一個放大的神紋?”
“仙櫻王木最多就能承受三個神紋,不能浪費在放大的神紋上。”容舍解釋道。
白得得抹黑容舍的打算算是暫時落空了。
越往下,水的流速就越快,若非有那些符文保護,仙櫻王舟幾乎就要承受不起那壓力。白得得聽著那船身“吱呀呀”地響,真是生怕它扛不住水壓而破裂。
就在白得得被轉得快吐的時候,突然一切都靜了下來。她立即好奇地將眼睛貼上了避水珠,感覺到了濃鬱而熟悉的生氣,“咦,這是萬物生源。”
或者該說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萬物生源的地步,而鬼王居的萬物生源是從底部噴上去的泉水,此處則是泉眼,而他們所在的這口棺材就在泉眼正上方。
“你的腿有救了。”白得得驚喜地看著容舍。
容舍“嗯”了一聲,從棺材的下方取出插入的木塞,頓時萬物生源的生氣隨著泉水就湧入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