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僅白得得看向了容舍,就是穀裡其他弟子也都看向了容舍。最近這事兒吧,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的。白得得雖然在人前也不太愛搭理容舍,當然容舍也不怎麼搭理她,可隻要容舍和練紫霓站在一塊兒,白得得總要蹭過去橫插一腳的。
白得得自己以為做得不算露骨,其實她奶奶早就在暗地裡頭疼了無數次了,遇到這麼個心無城府的孫女兒,也夠夜有鹽操心的。此外,其他弟子自然也不是傻子,都看出了那麼點兒三角關係,還有人私下賭誰能抱得宗主歸呢。
隻是容舍對白得得和練紫霓向來是一視同仁,所以也看不出端倪來,先才見容舍先是拒絕了練紫霓,其他人就以為白得得肯定有戲,沒想到這會兒容舍對白得得也是一般的拒絕,連夜有鹽的麵子都駁了。
白得得氣得鼻子都噴氣兒了,誰稀罕呐。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夜有鹽不以為意地笑道:“宗主是知道得得的性子的,她待不住,肯定要出去找她爺爺,若是不讓她跟著你,她自己也得溜出去,那時候我可怎麼放得下心?”
後麵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夜有鹽要是放不下心,對得一宗的事兒可也就上不了心了。
所以有個這麼給力的奶奶,白得得最終還是像個公主似的被容舍給請上了路。她還傲氣地抬著下巴,一副給她奶奶麵子才跟容舍走的樣子。
瑤池域遠比白得得想的要大,其實早在她坐在星辰梭上遠遠看著瑤池域時就有這種感覺了。而且繁榮程度也不是東荒域、秋原域之類的能比的。
白得得站在城門處,望著遠處高聳入雲霄的九霄淩雲閣,那真是淩雲之上,白雲不過在它腰間,這也是九霄城的標誌。
“兩位可是來報名的?”一個白臉無須的年輕男子飛快地湊到了白得得和容舍跟前。為何是二人,這卻是容舍的穩妥處,他帶著白得得和蘇彥璟分頭而行,便是出了事兒,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而湊過來這年輕男子想必就是九霄城的掮客了,他們眼睛最尖,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第一次來城裡的生客。
這幾日白得得跟著容舍已經學得穩重了許多,沒有搭口就說“報什麼名”。她和容舍其實現在對瑤池域都了解不多,因為容大爺有個怪脾氣,小鎮是一律不住的,帶著白得得就直奔最近的大城來,一路白得得也沒見容舍打聽什麼消息。
那白臉男子見容舍和白得得沒什麼反應,又繼續道:“不過今天可算是來晚了點兒,這都最後三天了,各大學院招人基本都招滿了,沒熟人打招呼的話,怕是連測試資格都沒有了。”
“非也,我們是來招生的。”容舍道。
白得得一個沒忍住,眼睛都瞪大了,容舍這是要唱哪出?
那白臉男子也笑了起來,大概是覺得容舍在開玩笑。這一年一度九霄城的招生大典一共持續七日,彆說這兩人不見經傳的學院了,就是瑤池域最大的學院昆侖學院也不敢挨到最後兩天才來。
至於為何江合生知道容舍和白得得來自名不見經傳的學院,那就靠他的一雙眼睛了,他祖祖輩輩都在這九霄城攬生意,各大學院每年負責招生的人他敢說全都認識,可從沒見過眼前這兩人。
不過江合生沒笑多久就止住了笑容,因為容舍沒笑,白得得也沒笑。他一個人也就笑不起來了。這兩人雖然來曆不明,但那姑娘著實生得太美了,便是九霄城的大小姐也沒她美得這般靈動。
如此美貌,天賦定然是一等一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嘎啦冒出來的,穿著發飾也很怪異,怎麼這麼美的姑娘家卻是一頭那麼短的短發,若是一頭長長秀發還不知道會美得多驚人呢。
不過即便這樣,看久了之後,江合生又覺得白得得天生似乎就適合短發,顯得俏皮又可愛,那發梢在風裡微微翹起,撓得人心裡癢癢的。就算是沒有生意做,江合生也願意上來搭話。
“不知二位是哪個學院的?”江合生止住笑後問道。
“這小子看上你了,你套套他的話。”容舍的傳音在白得得耳邊響起。
哪有人說話說得這樣直白的,白得得乜斜容舍一眼,那眼尾的風情撩得江合生心肝兒都顫了。
“我們來自得一宗。”白得得道。
那聲音仿佛一管夏日冰泉般流入江合生的耳朵裡,直教人恨不能舒服得吼上一聲。
“得一宗?”江合生謙卑地笑道:“恕小的孤陋寡聞,不知山門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