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剛閃過, 九霄淩雲樓那邊就冒起了火光,趁著安晉茂分神之際, 黑衣女子立即閃身像條魚一般溜走了。
白得得慢她一拍,安晉茂對跟來的人做了個手勢,“追。”他也親自去追黑衣女子去了,留下另一隊人馬看守白得得。
這些人都是魔王和大魔王級彆的魔修, 也就是道修中孕神和神橋境的修士那種水平,但好在並沒有渡劫境的魔尊。雖說秋原域去了大量的魔尊屠殺,但在瑤池域魔尊也並非遍地走, 否則那就太恐怖了。
在瑤池域也就隻有魔尊以上的人能有資源搭乘五百年一度的“狩獵船”去其他低級星域狩獵。這也是白得得從江合生那裡套來的話,而且聽江合生的意思,秋原域並不是瑤池域唯一圈養的狩獵場。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黑衣女子把魔尊境(渡劫境)的安晉茂給引走了,白得得正好腳底抹油,不過她的修為比起神橋境又差了太多,情急之下把如意珠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大量地往外灑。
白得得本來也沒指望這些□□能把那些人毒倒, 可是卻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一回頭就見許多黑衣人都開始搖搖晃晃了起來,後來白得得菜想明白, 她的□□雖然相對於這些人的修為而言十分低等的, 但卻是來自東荒域。瑤池域的人從沒遇到個那種□□,對它沒什麼抗性, 反而中了招。
見那些人受阻, 白得得沒命地開始往外跑, 黑暗裡被人伸手抓住,她險些叫出聲來,幸虧立即察覺到是容舍。
容舍抓住白得得的手腕,帶著她並不撿牆角跑,反而朝著明晃晃的大門去。
白得得眼見著被人發現了,容舍的手裡瞬間飛出了無數道銀光,若是仔細分布能看出那就是一麵麵鏡子,那些鏡子通過光線的反射而將周圍的景象投在了容舍白得得身上,以至於讓他們好像頓時也化成了背景。
追來的人對他們視而不見地擦身而過,直到安全地回到了客棧,白得得才想明白了容舍的“變色龍神通”原來不過就是一麵一麵的鏡子。
可是這件事說起來容易,但布置起來卻極難,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準確的布置鏡子讓光線恰到好處的反射,其實一點兒也不比所謂的神通簡單,甚至更難。
也虧得容舍畫技了得,對色彩、光暗等極其敏感才能有這種本事。
說不得白得得在容舍身上真的長了許多見識。他的神通真揭開了才發現原來都是很簡單很尋常的東西,但被他用起來,卻添了無窮的妙處和趣味,最重要的是那是真實用。
白得得喝了口茶,感覺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彆想從容舍那裡偷師了,她已經琢磨出來了,這種功夫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學到的,隻能慢慢來了。
所以眼前要緊的還是彆的。白得得走過去把門關上,關上之前還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一下,這才回身插好門栓,“宗主,你借到錢了嗎?”
容舍看著白得得道:“你在外麵探頭探腦做什麼?多此一舉。”
白得得嘟囔道:“我總覺得我的神識到了瑤池域就有些不管用了,彆人都摸近我身邊了,我還沒察覺。”
容舍道:“那是因為彆人都在進步,隻有你甘於平庸。”
白得得低呼道:“我也有用功啊,而且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用功。”
“那隻能說明你還不夠用功。你說你到了築台境,現在掌握了幾門神通?幾門功法?”容舍問。
“打住,打住,咱們還是說魔玉的事兒吧。”白得得趕緊喊停,一說到修行,容舍似乎就成了她爺爺,“有沒有借到二十億啊?”
容舍點了點頭。
白得得撫著胸口鬆了口氣,然後才跟容舍開始算賬,“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去向城主府借魔玉啊,不然你怎麼知道那個什麼少城主貪花好色?”
容舍道:“我不知道啊。”
“你騙鬼啊?你要是不知道,能給我買這種裙子?”白得得低頭一看,自己大腿還露著呢,趕緊閃到了屏風後換了身長裙。
而容舍則在屏風外道:“我那是有備無患,瑤池域的人修為比你我高出太多,你那張臉反正放著也是放著。”
有這麼說話的麼?白得得從屏風後閃出來就想跟容舍乾一架。她其實從小都是當做淑媛被養大的,以前就是再生氣也有身邊的人幫她出氣,不像現在她動不動就想自己擼袖子。白得得想到這兒,又有些喪氣和傷心。
“那你買那麼多袍子也是為了有備無患嗎?”白得得憤憤地道。
容舍道:“自然,如果都是女護衛,我自然當仁不讓。”
“那還不如男護衛呢。”白得得低聲嘀咕,然後提高嗓門道:“你想得倒是美,也不想想你那張臉誰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