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天靈體,那在瑤池域可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天靈體天生神通,以法術為根本,肉身極為脆弱,在以煉體為生的瑤池域,連靈氣都稀薄得幾乎沒有,可不就是個廢物麼。
白得得坐了兩天早就想活動活動了,要不是容舍非逼著她當花瓶不許她亂走,她早就四處晃悠去了。不過容舍嘴也夠毒的,她說她坐著不動還有點兒神女範兒,但隻要一動就現原形了。
容舍嘴巴這麼毒,原本他給她派個活兒,白得得應該反駁回去的,讓他自個兒去,但為著這小乞丐她還是站起了身。
白得得還沒走近樹下,就被一股酸臭味給熏得差點兒沒吐出來,她輕輕拂袖,施展了一個清淨術,這才走了過去。
小乞丐的臉現在已經乾淨了,皮膚很白,眼神怯怯的。
白得得柔聲道:“你想進得一宗嗎?”
小乞丐在這樹下已經癱了一個多月了,要不是有個老乞丐良善,每日分給她一點兒吃食,早就死了。至於得一宗的事情,她當然也看到了。卻沒想到兩天來隻招了一個人的書院,那美得跟神仙一樣的姑娘居然會走到她麵前來。
聽白得得這麼說,小乞丐呆愣地點了點頭。
白得得正想說話,卻聽容舍跟她傳音道:“讓她自己爬過來。”
白得得不敢置信地朝容舍看過去,見他正直直地看著自己,才知道自己沒聽錯。白得得雖然明白容舍的意思,可是看這小乞丐這麼可憐,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白得得沒違逆容舍的意思,隻是指著容舍對小乞丐道:“看到那邊那個壞人了嗎?他說如果你真的想修行,就要自己爬過去,因為以後修行的路會比現在這條苦上千倍萬倍。”就連白得得也是吃過不少苦頭的,隻要一想到突破時的痛楚和那種瘙癢,她就忍不住發抖。
小乞丐花了很長時間才爬到了容舍的腳邊,容舍將水晶球放到她跟前,這讓小乞丐久久都沒敢伸手。
郭小蟲沒想到自己辛苦爬到這裡還要接受考驗,她費力地仰起脖子看向容舍,又看看白得得,大概是在想他們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才來捉弄她。
郭小蟲沒伸手,閉了閉眼睛,又開始往回爬。
白得得差點兒就“誒”出聲了,卻被容舍一把抓住了手腕,這才生生地憋了回去。
郭小蟲爬到一半後,回頭望了望一聲不出的白得得,想了想,又折轉過去,重新爬到了容舍的腳下,伸手摸向那水晶球。
水晶球刹那間爆發出來的光華直衝雲霄,然後碎裂成了無數瓣。
郭小蟲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是她怯生生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
九霄城外泰阿山南麓的巨鹿書院那塊招牌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蘇彥璟進山親手砍樹造的牌匾。
“得一宗”三個字乃是容舍手書。
白得得摸著下巴出神地看著新鮮出爐的“得一宗”三個字,這和東荒域刻在不可道峰上的那三個“得一宗”大字,可謂是如出一轍。這難道爺爺和孫子之間有血緣,連筆跡都能遺傳?
筆跡雖然一樣,但東荒域那三個字卻富有神韻,一看就是大能所書,容舍的字雖好,風骨也佳,卻因為修為不夠而顯得低調,以一種內斂的神態而存在。白得得看得久了,一開始還能分出高下,現在卻有些不知道到底是東荒域的“得一宗”好,還是瑤池域的“得一宗”佳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瑤池域的得一宗比東荒域可小太多了。
巨鹿書院占地不過二十來畝,後麵的泰阿山也不是巨鹿書院它家的,乃是有實力者的公共用地,也難怪堂堂一個書院二十億就賣了。
得一宗掛上牌子後,容舍將整個書院規劃了一下。他自己占了偌大一個禪舍,分給白得得卻是大通鋪。
“我不是神女嗎?難道還有睡大通鋪的神女啊?”白得得不滿地瞪著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