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鸚叫醒白得得,就聞到了廚房裡傳來的鳳凰蛋餅的香氣,現在也顧不得戲弄白得得了,轉身飛速地飛進了廚房。
容舍敲了敲想偷吃的小鸚的腦袋,分了一半蛋餅給它,小鸚貪婪地看著鍋裡的另一半,它可不想給白得得留。
容舍作勢要把它盤子裡那半份拿回來,小鸚趕緊用翅膀護著飛走了。這次它學乖了,先“啄啄啄”地把自己那份吃了個精光,這才飛到飯桌邊的高幾上覬覦白得得的那份。
白得得坐在飯桌前,並不動筷子,隻是看著容舍命令道:“喂我。”
容舍掃了白得得一眼,“愛吃不吃。”
白得得冷哼了一聲,想要抄起手不理會容舍,可又覺得眼前的蛋餅著實太香了。她眼珠子轉了轉,其實或許也不是無邊地獄的影響。在她的幻境裡,叫容舍往東他就不會往西,一開始自然叫人高興,但後來久了就難免有些倦怠了。
倒是眼下跟容舍這般鬨鬨彆扭更有滋味兒。白得得拿起筷子,吃了口蛋餅,果然是記憶中的味道,她吃一口就撇一眼在一旁低頭演算東西的容舍,再掃一眼企圖搶食的小鸚,開口道:“容舍,我下一頓想吃鸚鵡舌。”
“嗯。”容舍頭也沒抬地隨口應了句。
小鸚立即開始撲扇翅膀,飛到容舍的肩頭嘰嘰喳喳地說著鳥語。
白得得走過去拎起小鸚的脖子,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做了個舔嘴唇的動作,“早就想吃你了,傻鳥。把你的翅膀摘下來做烤翅,胸脯肉就炒宮爆鸚鵡丁,鳥腿就吃炸雞腿。”
白得得說完以後,若有所思地對小鸚道:“難道我把你也給想出來,其實就是打心底裡想吃你?”
傻鳥嚇得抖了抖羽毛,開始劇烈地在白得得手裡撲騰,還不停地朝容舍尖叫鳥語。
容舍從白得得手裡把傻鳥解救出來,溫柔地替它理了理淩亂的毛發。
白得得嘟嘴抱怨道:“你怎麼對隻傻鳥比對我還好?”
鑒於白得得的語氣太過親昵,容舍並沒回答她。
到下一頓的時候,容舍的確做了鸚鵡舌給白得得吃,那舌頭又嫩又香,白得得一個人把一大盤都吃光了,非常滿足,唯一的不足就是傻鳥依舊在旁邊活蹦亂跳,怒瞪白得得吃它同類。
白得得擦了擦嘴對容舍道:“我說的鸚鵡舌是這隻傻鳥的舌頭,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容舍道:“要是吃了傻鳥,今後還有誰來罵你草包?”
白得得噘了噘嘴,真的覺得自己幻想世界裡的容舍越來越不可愛了,不過也越來越真實了,真實得白得得想踹他一腳。
所以白得得為了怕自己忍不住會動手,索性去湖邊消食散心去了。此刻畫裡已經是夜晚,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空中,映在湖裡,顯得格外淒清。
白得得也不知道為何明明有容舍陪她,還是會覺得淒清,她坐在湖邊的白石上,用腳踢了踢水麵濺起水花,涼悠悠的。白得得歎息了一聲,其實她心底是明白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而已,所以才會依舊覺得淒清。
白得得甩了甩頭,不能再想下去了,如果時刻保持清醒,她待在無邊地獄裡肯定會瘋掉的。
冰涼的湖水沒過白得得的腳背,讓她舒服得忍不住喟歎,雖說現在幻境似乎有些不受她的想法控製,但卻感覺越來越真實了。
白得得又踢了幾朵水花起來,濺到自己的臉上,感覺沁涼舒爽急了,索性脫了衣裳,整個人在湖裡遊了起來。
這天地茫茫,又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世界,白得得自然就沒穿衣裳了,沒有任何束縛地在湖水裡自由自在地遊著,甚至幻想自己就是一尾魚,那才無憂無慮。
不過靜謐的夜空很快就被打碎了,傻鳥不知什麼時候飛到了湖麵上,正用翅膀捂著眼睛在空中來回轉圈,“羞死啦!羞死啦!”傻鳥一邊喊,還一邊從翅膀的縫隙裡探出眼睛去看湖裡白條條仿佛人魚的白得得。
白得得頭疼地扶了扶額,她到底是為什麼要把傻鳥也給幻想出來啊?她鑽入水底,撿起一塊石頭就朝空中的傻鳥砸過去。
傻鳥一邊喊“羞羞羞”,一邊朝屋子飛過去叫容舍去了。
“草包鳧水衣服都不穿,就是為了勾引你。”傻鳥朝容舍告狀道,“你千萬彆出去中了她的計,不然她肯定要賴上你叫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