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到黃震說,能煉製亞聖級法劍時, 白得得就更高看了黃震一眼。修士裡劍修最多,所以法劍是煉器師最經常煉製的法器。可正是因為最經常煉製,要出彩反而就不容易了。
而玉山書院屢屢挑戰臻器閣都失敗了,黃震是為了玉山書院的麵子才出手的,如果也失敗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因此他要煉製的東西一定是十拿九穩可以讓人眼睛大亮的法器。
再看練紫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裁縫”,對上黃震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我也以魂器材料煉製一件法衣。”
練紫霓話才出口就引起了周圍一陣噓聲。瑤池域的人基本都是魔修,身體就是他們最好的防禦武器,壓根兒就不需要法衣,所以當練紫霓說要煉製法衣時,大家反應才那麼消極。
而且在煉器界也不是沒有爭論的,從廣義上來說,法衣當然屬於煉器的範疇,不過它多半隻是縫製而成,並不需要“煉”的過程,又有煉器宗師力主法衣之類的縫製法器並不在煉器的範疇。
不過黃震很有風度,也很包容,練紫霓說要煉製法衣,他也一點兒茬都沒找,這就是高手的風範。
煉製材料是比試雙方各自準備的,不過材料備齊後需要接受檢查,以確定材料的真正品質。
此次比試,玉山書院和臻器閣請的判官是正在書院做客的風雅客。
這風雅客是個散修,但氣運驚人有很多奇遇,如今已是六魔尊的修為,比安首元那一城之主還更為厲害。他為人風雅,最重要的是風雅客一諾千金,誠信才是他能成為各大書院和家族座上客的最大原因。
此次風雅客來玉山書院訪友,有他做判官雙方都很放心。
風雅客掃過黃震的材料後道:“黃震用料共六種,分彆為……最高品質為花靈礦石,魂器九級,最低品質為橫山寶晶,魂器三級。”
雖然魅器九級離亞聖器也就差一點點了,但想要突那一點卻是難上加難,是以黃震的用料大家都覺得合理,畢竟一柄法劍最重要的劍身,用料的確不能馬虎。
看過黃震的材料後,風雅客又去看練紫霓的。“練紫霓用料共三十二種,分彆為……最高品質為麻黃絲,魂器三級,最低為膠砂,寶器九級。”
風雅可的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就都“啊”了起來。練紫霓選擇的材料品質也太低了些,而且居然還有寶器級彆的,這太叫人吃驚了。
就是風雅客看著練紫霓都問了句,“可有需要更改的?”
練紫霓搖了搖頭,“沒有。”
材料一擺出來,大家就覺得練紫霓有些不尊重黃震的意思,黃震最低品質是魂器三級,而練紫霓的最高品質也才三級。如此一來,她就是輸了大家也會覺得黃震勝之不武。
白得得抬眼去看黃震,卻見他神色平靜,這如果不是心胸寬廣,那就是對自己的煉器造詣極有信心,不管練紫霓用什麼手段,他都能應付自如。
“好,那就開始吧。限時五個時辰,如果時辰到了沒能煉製好法器,便算做輸。”風雅客道。
五個時辰真不算短,若是看彆的東西要讓白得得枯站五個時辰,她可不受不了,但看煉器卻看得津津有味。
練紫霓是現場在用麻黃絲織布,她的手指靈活如漫天飛絮,隻見指影而不見手指。
白得得開了法眼才跟得上練紫霓的指法,一開始她還沒看出來,不過織到三分之一時,白得得就看出來了,練紫霓指法所編製的紋路乃是神紋。
但因為隻用了麻黃絲一色,所以其他人是看不出那紋樣的。
神紋,據白得得所知,隻有容舍會,練紫霓顯然也是從容舍那裡學到的。白得得隻要一想到自己想跟容舍學畫技,他那麼吝嗇,而轉身就把更珍貴的神紋交給了練紫霓,心裡就忍不住冒酸。
白得得實在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容舍,他對郭小蟲、練紫霓都很好,對其他女弟子也是和顏悅色的,可唯獨對自己總是橫挑眉毛豎挑眼。如果這是一種特彆的話,她希望容舍對她還是彆那麼特彆得好。
話說看到這兒,白得得就知道練紫霓必贏了,有神紋在手,就跟作弊似的欺負黃震。
當然練紫霓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那麼細的絲要在五個時辰內織成一件衣裳,對指法的基本功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反正白得得的手指是沒辦法那麼快的。這都是練紫霓煉體的結果。
白得得心裡突然一動,她一直覺得煉體就是讓身體更強壯,或者更快速,從來沒有關注過其他細節。
比如手指可以更靈活,腳趾亦然。同時還有更多的細節,視覺、聽覺、嗅覺、觸覺等是不是都可以修煉得更敏銳。甚至還有頭發,曾在典籍裡看過,有魔修滿頭的頭發就是他的武器,同手一般靈活。
白得得想著,也許是自己太狹隘了,出來走走看看也挺有收獲的。
時光一寸一寸地流逝,沒多久五個時辰就隻剩下最後半個時辰了。
練紫霓的法衣也織好了,雖然不是裹身的長跑,但把人全身的要害也能遮掩了。
白得得想著練紫霓還有三十一種材料沒用,想來最後的半個時辰至關重要。
而此時黃震正在以異火,灼燒他的劍胚。之所以說是異火,那是因為白得得從沒見過那麼奇異的五色火焰。
“嘖嘖,煉器堂七子果然不同凡響。聽說每十年煉器堂就會采摘一朵成熟的心蓮地火出來給堂內弟子觀想馴服。能馴服者就能得到那朵心蓮火。十年前黃震正是以五彩鹿的元神為引子馴服了那朵心蓮火,而他手裡的這一朵就叫五彩心蓮。”旁邊的小老頭為了顯擺自己懂得多,給白得得科普了不少玉山書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