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買了爐子的人也不敢聲張,一說出來容易被群嘲,說他們異想天開,因此隻能暗搓搓地買。
不過今日這些人可就揚眉吐氣了。
因為有人眼尖地看到了白得得用來墊爐腳的寶環。
廉煌眨巴眨巴眼睛,側頭同身邊的西山書院煉器堂師弟何鬆道:“我沒看錯吧?”
何鬆也揉了揉眼睛,最後對廉煌道:“你沒看錯。”
“聖級法器用來墊爐腳?”廉煌覺得自己這長江的前浪真的被拍死在沙灘上了。“現在的年輕人呐……”
無獨有偶,在場的隻要是大能,有誰能看不出那墊腳寶環是聖器呢?
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不一會兒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買了爐子的人越發堅信,這爐子必然有其獨到之處,不然白得得怎麼會用聖器給它一個跛腳爐子墊腳?
很快玲瓏盤的彼端,那賣爐子的小夥子就收到了雪片般飛到的訂單。基本上除了玉山書院,其他書院給所有煉器弟子都定了一個,這還不算其他散修的訂單。
不得不說,白得得這代言能力,不是一般的強,絕對的流量大咖司。
白得得可不知道自己連爐具代言都當了,她正凝神蹙眉地處理材料。槍和其他的法器不同,它的主材有兩部分,一個是槍身,一個是槍頭,二者都是至關重要的。
槍身要韌,槍頭要厲,卻不是鋒利的利。
這兩部分的用材顯然是完全不同的,可正因為這樣,槍頭很容易和槍身分離,對於法槍而言,必須找到最佳的融合點,讓二者密切融合,稍微有一點兒瑕疵,在對決中,就可能致命。
槍王李子機之所以稱為槍王,乃是因為他煉製的槍中,沒有一例在槍身和槍頭的融合裡出現過瑕疵。這樣完美的記錄,讓人不得不歎服。
白得得上個月持續煉了一個月的槍,成功率也不過五成而已。她心裡有點兒打鼓,今日這局對戰,頗有點兒像賭博,但她隻能贏不能輸。
爐子裡白得得選的千年玄鐵正在熔化,她挑的這塊是在海底被衝壓了萬年之上的,雖然玉山書院給出的材料單隻是玉簡上的圖片,不過光看紋理白得得就認出年份了。
這對煉器師而言也是必備的技能,但很多人執迷於煉器之道,卻忽略了挑選材料的關鍵。
隻是槍身所用的木材,白得得挑選的卻是祁連鐵樹。這是祁連山特有的,彆看它和千年玄鐵都有個鐵字,卻是彼此八字不合,同性相斥,按理說是不可能連在一起的。
這種情況下隻能靠煉器師的本事了,好的煉器師能讓不可能轉變成可能。
其實同性相斥沒什麼問題,隻要一方足夠強勢,可以約束住另一方就行。
那千年玄鐵一熔化,白得得就趕緊將祁連鐵樹放了進去。不過木不耐火,尤其是白得得用的還是水睛火,她小心翼翼地用元氣包裹住祁連鐵樹,再以陰陽修容花在千年玄鐵和祁連鐵樹之間架起橋梁。
剛一接觸,白得得就感覺自己是在找死了。兩件材料都是亞聖級裡的王者,白得得才剛剛跨入神橋境,甚至都不甚穩固,要接受來自雙方的反抗和惡意,險些讓她元神崩潰。
千年玄鐵之靈和祁連鐵樹之靈都被白得得給激活了,彼此死活不肯扭在一起,齊心協力地共同對付白得得。白得得如果不會鎮魂調的話,真得被這兩個元靈給折騰死。
但即使有鎮魂調,要擰合千年玄鐵與祁連鐵樹也不容易,這兩元靈經常攪得她差點兒曲不成曲,調不成調。要讓兩仇人坐下來談判,白得得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台上坐著的廉煌,雖然水平在老一輩裡不算太高,卻最愛點評。他看到白得得那爐子的變化,就忍不住道:“不錯,千年玄鐵和祁連鐵樹,就是放在我們這些老東西手裡,想要一次就完美融合都不可能,她倒是成了。”
旁邊的何鬆聽了隻覺得話裡有話,因為他試過好幾次融合千年玄鐵和祁連鐵樹都沒能成功。
不過槍頭和槍身完美融合,隻是鑄槍的一個基本條件,高手過招,到了最後,材料已經是其次了,最重要的是煉器師能賦予這件法器什麼屬性。
上一次錢鉤月是賦予了他的刀月之華,而李子機的槍胚一成,引來的地動更為驚人,若非玉陽子催動了玉山書院鎮院的玉貔貅,隻怕整個書院都要被震動的地龍給掀翻。
而場內所有人都臨空飛到了天上,這是地龍比天劫的不如之處,天劫是任你上天入地都躲不了,但是地劫是,隻要你離開地麵一定高度就能免受影響。
唯有李子機不能動,一動就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