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曆練的地方很凶險嗎?”白得得問容舍。
容舍道:“還好。”
白得得撫著胸口鬆了口氣,“嚇死我了,剛才你說讓我吃頓好的,我怎麼聽怎麼像是斷頭飯,可嚇死我了。”
容舍摸了摸白得得的頭,“你想多了。”
容舍做飯的時候,白得得難得乖巧地在旁邊幫廚,一邊摘菜一邊道:“我現在才神橋境中期,要突破渡劫境怎麼也得十年、八年吧?”
容舍道:“十年?那算是你天賦好的。”
白得得道:“可是南草不是很快就突破渡劫了嗎?”
容舍道:“那是因為他有其他的際遇,何況他也算得上是厚積薄發,瑤池域非常適合他。”
白得得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一去就是百年?”
容舍道:“有可能,如果你繼續懶散的話。”
白得得的肩膀立即耷拉下去了,“為什麼我們一定要修行呢?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修行啊?這樣一次曆練,一次閉關就是十年、百年的,是怎麼忍受的呀?就像我奶奶一樣,我跟她才相認和重逢多久啊?她居然就閉關了,一開始我給她信息她得空還回應我一下,現在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了。”
白得得說著說著,氣就撒在了被摘的菜上,“難道說,親情在修行麵前就一點兒地位都沒有?”
容舍道:“大道,於個人而言,本就是無情的。”
“可是沒有情的話,百年、千年的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白得得問容舍。
“按照你的說法,若是不修行,一段情不過幾十年,輪回後就成了新的人,前情儘忘,似乎也沒什麼意思。”容舍反駁。
白得得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修行也好啊,但是為什麼不能是大家一起呢?比如我這次曆練……”敢情白得得想讓容舍跳的坑在這兒呢。
容舍道:“死心吧,我不會陪你去的,我如果陪你去了,你還怎麼曆練?”
白得得嘟嘟嘴,“可是一想到有可能一百年都見不到我,你難道不會傷心難過嗎?”
容舍道:“不會啊,你若是想我的時候,也可在神橋彼端的星海呼喊我,看我會不會回應你。如果彼此心有靈犀,就不會分離。”
“可是我想抱你,親你怎麼辦?”白得得耍賴道。
容舍直接塞了個自己刻的木偶給白得得,“你以靈力催動它,就能看到我了。”
白得得沉下臉道:“可這個是木頭不是你,法術都是假的。”
容舍從白得得手裡將剩餘不多的菜搶救了出來,“一百年其實很短的,得得,我會一直在外麵等你。其中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白得得道:“我知道,你想拿壽元說事兒對吧?可是我的壽元長了,你的卻依舊短啊,那豈不是你要比我先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白得得這才想起這茬來。
容舍無奈地搖了搖頭,“放心吧,我可以保證死你後麵行嗎?”
“可是我那麼努力上進,再看你一點兒也不努力上進,我會心理不平衡的。”白得得還是不肯放棄遊說容舍。
“每個人都有自己努力的事情,我在你眼裡就那麼遊手好閒嗎?”容舍問。
白得得打量起容舍道:“我怎麼沒感覺你在為什麼事情努力呢?”
容舍將菜放入鍋內,“那是你感覺遲鈍。”
白得得哀嚎一聲,從背後摟住容舍的腰道:“可是,我一想到要離開你那麼久,就受不了怎麼辦?你會到我的曆練地看我嗎?”
容舍一手炒著菜,一手輕輕撫摸白得得的背脊,“不管你看得見看不見,你要相信我一直會惦記你。”
“不會被彆的女人勾去嗎?”白得得悶悶地問。
“需要我發神魔誓嗎?”容舍問。
白得得嘟嘟嘴,“不需要,感情上的事兒,發神魔誓有什麼用?要變心的遲早都要變心,我看的那些話本子裡……”
“可以吃飯了。”容舍將菜從鍋裡盛了起來,遞到白得得的鼻子邊。
白得得被香氣所引誘,也就沒再繼續這話題,實則是因為繼續了也沒用,她能不去曆練嗎?自然是不可能,為了唐不野,為了杜北生,她是必須去的。
白得得一邊吃飯一邊道:“為什麼人生總有這麼多無奈呢,我心裡是一萬個不想離開你的,卻又不能不去曆練。”
容舍的話卻是答非所問,“得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有杜北生照顧你,你會不會好一點兒?”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