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鬼王朝白得得伸出鬼爪來,“有肉身更好,本王已經很久沒吸食新鮮血肉裡的精氣了。”
儘管鬼王說得嚇人,但自從白得得覺得鬼王也看話本子之後,莫名就覺得他添了幾分喜感。何況,被生吃白得得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到現在她都已經麻木了。
隻是不明白為何第二日她的肉身就能重鑄,可見還是這片天地有其奇特之處。
白得得用身法在鬼王的利爪之下堅持了大約三息,便再次被掐住了脖子。鬼王捉起白得得的手就開始啃。
白得得用另一隻手托著下巴就那麼看著鬼王啃她的手指。
鬼王被盯得久了也覺得不自在,“你怎麼是這種反應?”
白得得道:“我的肉嫩吧?是你吃過的最好吃的肉嗎?”
鬼王一把甩開白得得手,“不怕毀掉肉身是吧?上一次你割肉之後,有萬物生源幫助,如今才能重生血肉,但是如果是元神被毀呢?”
白得得愕然,她還以為是容舍使了什麼法子不讓她死在這片天地間呢,卻沒想到乃是萬物生源的關係。
忽地,白得得隻覺得腦袋一疼,神魂劇烈顫抖,那是鬼王硬生生地從她印堂裡抽出了一絲魂魄。他是鬼王,於鬼道自然最為擅長,所以才能生抽人的三魂七魄。
白得得本就神魂不全,如果再失去幾魂,就要陷入渾渾噩噩了,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無法製止鬼王。想來想去隻好問道:“你後悔想挽回的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鬼王愣了愣,其實他已經許久沒想起她了,隻在心裡記得,想要重新回到初遇她的時候,這個執念在他心裡生了根,若非有這樣的執念,早在萬年前他就該魂飛魄散了。
而那個人,到如今除了他之外,隻怕也不再有人記得了,再沒人提及過她。今日白得得驟然提起,鬼王不由道:“她叫依蘭。”
人如幽蘭,生於空穀。
“她生得很美吧?”白得得又問。
鬼王搖了搖頭,見慣了白得得這樣的美人之後,又有多少人能稱得上美呢?“我不在乎她美不美,隻要是她,隻能是她。”
就在鬼王陷入回憶走神時,白得得終於又再次逃脫了。
白得得跟鬼王就像在演連續劇似的,每次鬼王捉住她,她總能找到一大堆話跟鬼王閒聊。比如最近的這一次,白得得問的是,“那位依蘭姑娘應該進入輪回,重新投胎了吧?你既然非她不可,怎麼不去找轉世後的她呢?總比逆轉時間之輪容易吧?”
鬼王咬牙切齒道:“轉世投胎乃是人之重生,其所有過往在宇宙間都會湮滅,你以為本王為何會修鬼道?我就是想看到傳說中的輪回冊。可笑,真可笑,根本就沒有輪回冊,一切都是從頭開始。我根本就找不到她。”
找不到就對了,本來輪回就是新生,不該被過往所束縛,而拖入無邊地獄,這乃是造物之神給予子民的最大的恩賜。
白得得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難道沒有輪回冊,靠她的三魂七魄也辨彆不出嗎?你有這大把的時間,哪怕把世間所有的人……”說到這兒白得得就知道自己錯了,“哦,我想錯了,不僅隻是人,也可能是投生其他道了。”比如畜生道之類的,這可真不好辨彆。
白得得被鬼王的難題給難住了,一時居然忘了逃。
傻鳥在旁邊一邊掃地一邊著急,“呀,她怎麼還不逃啊?傻等著鬼王吸食她的神魂嗎?”
然而讓人驚奇的不是白得得忘記了逃跑,而是鬼王居然放過了白得得,自己飄然遠去了,然後還在風裡留下了句,“這次你我鬥了一日一夜,本王才捉住了你,下一次本王倒想看看你能否堅持更久?”
傻鳥愕然地看向容舍,“鬼王,該不會是在給白得得陪練吧?”
容舍斜睨傻鳥一眼沒說話。
傻鳥趕緊恭維道:“到底還是宗主你最厲害,連桀驁不馴的鬼王都能駕馭,讓他乖乖聽你的話。”
“這世上最難駕馭的就是人心。”容舍道。
的確如此,比如在傻鳥看來,鬼王是在幫白得得陪練,而在白得得的心裡,則覺得鬼王這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白大小姐麼,一身的缺點,尤其是“不能被挑釁”這一條最為明顯。於是白得得暫時現將找靈魂這件事放到了一邊,而專注地開始想有什麼法子可以破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