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得得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體悟天地之道時,在她的身體周圍漸漸地包圍了一圈星光,並非來自宇宙星際,而是從她的體內發出的星華,星體真正的底蘊,這時候才從她體內激發出來。
陰陽修容花被星華所滋養,開始層層綻放,再不是每晉升一個境界長出一片花瓣了,而是五層九瓣全部長了出來,根係則紮進了白得得體內的星辰內,形成了一個整體。
這時候白得得雖然大放異彩,卻也是最脆弱的時候。她本沒感覺到突破,然而星辰體真正形成的時候,卻牽動了氣機,讓陰陽修容花的“副作用”開始蠢蠢欲動。
鬼王何等人物,立即察覺到白得得已經到了突破邊緣,此刻如果他甘受雷霆一擊,而全力對付白得得,白得得就隻能飲恨此地了。
鬼王也的確有這個想法,手已經緩緩舉起。
傻鳥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鳥爪子更是不自覺地扯住了容舍的衣袖。不過下一刻容舍就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白得得回到北德寺後山的小屋時,一邊泡澡一邊問旁邊閉目養神的容舍道:“其實當時鬼王最後沒出手,你怎麼還是……”
容舍道:“原想他還有些可取之處,不過既然連癡情這個唯一的優點都沒有了,他活著也沒什麼益處了。”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你怎麼知道他不癡情了?”明明當時鬼王說那種話時,隻有她二人在的啊。
容舍挑挑眉,“我從他看你的眼神裡看出來的。”
“可是他兩隻眼睛就剩下兩個黑洞了,你是怎麼看見他眼神的?”白得得好奇地問。
“彆泡太久了,容易脫水。”容舍說完就站起了身。
白得得在容舍的身後撇撇嘴,她就知道容舍肯定躲在哪個旮旯裡看著他的,放她一個人在外曆練,他能放心才怪。
白得得穿上衣服回到屋內,重新擠入容舍的懷裡道:“給我擦頭發。”
容舍隻能抬起手。
白得得享受地道:“鬼王騙我說我在裡麵待了五十年,我怎麼感覺我就隻出去了一天啊?”因為她跟容舍之間毫無疏離感,一點兒沒覺得是五十年不見的“情人”。
“的確已經五十年了。”容舍給白得得擦頭發的手一點兒沒停頓。
白得得卻猛地坐了起來,“五十年?五十年!”
容舍重新將白得得按回了原位。
“我怎麼覺得你說五十年的語氣就跟五天一樣啊?”白得得憤憤道。
容舍則很淡定地道:“本就是眨眼而過。”
白得得再次坐了起來,“眨眼而過?你倒是眨眼我看看。五十年啊,你……”
容舍替白得得揉了揉頭發,“沒關係的。”
白得得的眼圈都紅了,“怎麼沒關係了?我就不懂了,為什麼在你們這些人眼裡,一點兒也不尊重歲月,好似百年、千年的隨手就打發了,一個閉關就搞定了。可是人與人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廝守嗎?”
容舍很冤枉地道:“可是這一次離開的人是你。”
白得得委屈道:“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離開的人反而是你呢?這五十年裡麵,你做了什麼,經曆了什麼,我一點兒都不知道。你難受的時候我不在,你危險的時候我也不在,你想我的時候我也不在,我……”
白得得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容舍隻好撫著白得得的背脊安慰她,“什麼都沒發生,我就是生怕你會這般想,所以就待在這裡,哪兒也沒去。”
白得得聞言這才胡亂擦了把眼淚,“也沒見蘭有雪?”
容舍不說話了。
白得得立即炸毛了,“你跟她還是天天見麵?五十年呢?加在一起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那麼多,那麼多……有句古話怎麼說的,日久生情,你和她……”
容舍摸了摸鼻子道:“若要說日久生情,你怎麼不懷疑傻鳥呢?它也是母的。”
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傻鳥,立即呆掉了,感覺容舍越來越沒有底限了,連栽贓嫁禍都開始用了。
“頭發還擦不擦?”容舍問氣得不說話的白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