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桑島慈悟郎拄著拐杖出來了。
看到他,善逸下意識地放鬆下來,他開口想將花身上發生的事告訴師父,突然想起後麵還有個人,便又咽了回去,隻有“爺爺”兩個字被喊出。
這一次,桑島慈悟郎倒沒反駁他說不準喊爺爺,而是點點頭問道:“不是和花一起出去玩了嗎?”
看上去還真像是平凡家庭中,爺孫倆的日常對話。
這一幕落在獪嶽眼裡,將他的眼睛刺得生疼,隻因為桑島慈悟郎在場,終究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屋子附近有個桃園,趁著今天可以休息,善逸和花所幸就放棄了去街上玩的打算,一起去摘桃子了。
兩人沒有待在一起,花同善逸約好時間,簡短地道彆後便向自己選擇的方向去了。
低矮枝椏,綠葉粉桃,一眼便叫人心情大好。
花踮腳摘了顆桃,細小的茸毛覆在果實上,花輕輕一捏,那粉嫩的桃子便被凹下去一小塊,可以想象得到到嘴裡會有多麼的鮮嫩多汁。
花低頭看著手裡的桃子,想到剛剛記起的自己的能力,原先還帶著些笑意的麵容慢慢淡了下去。
其實,剛發現自己不記得以前事情時,花並沒有什麼感覺,她以不可思議快的速度接受了這件事,現在長到不可思議的反射弧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心裡有些空空的。
她張望了一下,原先還叫她心情大好的桃樹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紅的綠的,醜得過分。
歎了口氣,桑島花失去了摘桃子的興致,正瞧見不遠處有個石桌,便慢吞吞地往那兒走去。
坐到石桌旁,她將桃子放到桌子的正中間,雙臂一合頭一低,趴在了石桌上,瞧著那粉粉的桃,胡亂地思考著。
我現在叫桑島花,不知道多少歲了,原來肯定也不叫這個名字,我有家人嗎?有朋友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街上,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有家人朋友的話他們會擔心我嗎?
……
之前半點沒想到的問題如今一股腦地擠在了腦子裡,迅速將本就不算清楚的大腦糊成漿糊,花重重地歎了口氣,起身將自己的頭發揉作一團。
算了,不想了。
她鼓著嘴巴氣衝衝地離開了石桌,走了幾步想到自己還落了個桃子在那裡,頓了下還是回頭將桃取回。
花的思緒紛雜,憑著胸膛裡出不來的一口氣胡亂地走著,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到那裡去。
桃園不大,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正好碰上小夥伴。第一眼看到那燦爛的金發時,桑島花的眼睛便是一亮,可當走得更近,看到善逸頭上被砸後留下的桃子果肉和粘膩的汁水後,花的表情徹底地冷了下來。
憋著的那口氣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個細小的口子,可因為氣太足出口太小,砰地一下就爆開了。
花的臉色冰冷,眼睛卻亮得驚人,清冷的翠色著火似的灼人,她一錯不錯地看著不遠處的獪嶽,突然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啪——”
花手中的桃子正中紅心,準確地砸到了獪嶽額頭的正中央。
這桃子挑得著實不錯,汁水很足,順著那人的鼻子緩緩流下,“嗒嗒嗒”地滴落到地上。
花突然覺得那桃那樹又變好看了,粉綠宜人,好看的不得了。
托獪嶽的福,花的心情得到了好轉。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告彆善逸,去找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