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孩詭異的眼睛和臉上奇怪的紅色圓點時,花便意識到站在她麵前的是鬼。
累比她還驚訝,不僅是因為少女身上和人類迥異的味道,還因為她那熟悉的銀發和翠色的眼睛。
累的瞳色雖然更淡,但也是偏綠,發色更是不折不扣的白色。
“你和我長得很像。”
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花聞言,細細看了看這個男孩的長相。
嗯……除了白發綠眼也沒有相似的地方啊。
“我會求大人把你變成鬼的,你要成為我的家人。”
聞言,桑島花眼睛睜大:“成為家人?”
她第一次聽人如此輕易地說出這個幾個字,僅憑相似的發色和瞳色?真是宛若兒戲……
累點頭:“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按大人的要求把你帶到蜘蛛山去。”
這是第二個提到“大人”的人,桑島花低頭。
她在想,桑島爺爺當初的顧慮會不會就是來自於這個“大人”。
那時的桑島慈悟郎並不知道花不同於人的氣息,也不覺得花會吸引到鬼舞辻無慘,所以也沒有和花提過他。
幾番有人在花麵前提起“大人”,桑島花的確對這人的存在產生了好奇。況且,她思及之前有鬼和她提起的血鬼術。
說不定會是一個恢複記憶的契機呢?
低頭不語了會兒,花抬頭:“好,你帶我去見他。”
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花會如此輕易地同意,但既然對方都同意了,自然是更好了,至少會少去一些麻煩。
“等一下。”
花想,既然要離開這裡了,還是和伊之助道個彆好了。
留下些記號吧。
尋遍四周,桑島花都沒找到可以做記號的東西,她緩緩將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
“啊喏,麻煩一下。”
銀發的少女朝累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
月光下,少女的皮膚白皙到清透的地步,那伸出的手指纖細無暇,指甲泛著淡淡的粉色。
累看著,不明所以,眉頭微蹙。
花開口道:“借你的指甲用一下。”
這樣說著,少女的另一隻手握住了累的一根手指。
花的手同樣冰冷,並沒有給這個孩童模樣的鬼帶來類似於溫暖的感覺。
累不覺得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家夥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便冷冷地看她動作,沒有加以阻止。
隻是,連睫毛都是雪色的鬼在心中默想:她不怕我。
銳利的指甲劃破指尖時,桑島花的眉都沒皺一下,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用那從指尖流出的血在灰色的包裹布上寫字。
一筆一劃,桑島花寫得很認真。
出乎她預料的是,第一個字還沒寫完,她的指尖就恢複之前的白嫩光滑。
累也注意到了這點,瞳孔微縮,再看向花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慎重:好快的愈合速度,和鬼一樣……不,比鬼還快,難道是鬼?不對,不對,她身上的味道不是鬼。
桑島花沒有關注累的失神,她隻是又將累的指甲拿來一用。
多次劃破自己的指尖後,花終於成功在那灰色的布上留好道彆的寄語。
隻是,直到她已經到達那陰沉的蜘蛛山時,她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伊之助他是不是不識字啊?
作者有話要說:累:淪為工具人,垂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