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個鬼越走越遠,桑島花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沒想到還沒等她整理出個所以然,久違的困意湧現出來,將她包裹。幾乎是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那過於濃鬱的困意將她拖進了黑沉的夢鄉。
我不是不需要睡覺的嗎……
這是桑島花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想法。
“菲妮絲……菲妮絲不見了……喂,那個黃衣服的大叔,是不是你把菲妮絲給弄沒了!?”
少女呆呆地看著,聽著。
眼前是一片綿延的綠色,但不是山林,似乎是在一個港口。她低頭看到下方有好幾個人站在那裡。
嗯?下方?
少女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飄在半空中,再摸一摸自己居然發現手和手不能相觸,直接穿了過去。
她嘗試著動動自己的身子,發現還可以活動。
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少女很快就掌握了如何控製自己的身體,她往下方飄去,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剛剛的聲音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讓她有些在意。
“喂喂喂,”這次說話的是個金發的男人,卷卷眉,手裡還抓著煙,“你把菲妮絲小姐弄到哪裡去了?”
……菲妮絲?
熟悉感一點點積累起來,少女的眉頭越皺越緊。
雖然沒搞懂是怎麼回事,但心中奇怪的感覺驅使她更加認真地去聽這幾人的對話。
“應該不是他做的,”高挑的黑發女人說道,“我剛剛看到了,菲妮絲是突然不見的。”
少女左飄右飛,前看後瞧,越看越覺得親切,越看越覺得熟悉。
應該是我失憶前認識的人吧?
聯係到剛剛他們說的話,再想到自己突然出現在街頭,少女心中劃過一個念頭:不會我就是那個……菲妮絲?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眼前便是天旋地轉,眼中景物再度清晰之時,她發現自己似乎又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睜眼,便覺得自己陷了赤紅色的波洋。
回過神少女才發現自己在和一個高大的男人對視。
對視?他看得到我?
想法一出,少女注意到自己還是原先奇怪的狀態,應該看不到吧?
卡塔庫栗的確看不到她,但不知道是因為過於出色的見聞色還是本身存在的羈絆,他能感覺得到那片空茫茫,肉眼所及隻有海洋的地方有人。
“……菲妮絲?”
少女伸出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便知道他還是看不到自己。
“啊喏,請問聽得到我說話嗎?”
卡塔庫栗並沒有回應這句話,應當是無法聽到她的聲音。
“你……”他眉頭蹙起,顯然也發覺了當前棘手的情況,但很快又恢複到平靜的模樣,不想讓對方更加慌亂。
“……”
他想說什麼?他好像說了些什麼?
卡塔庫栗說話的時候,少女卻好像失去了聽覺,隻能看到男人的嘴巴在動。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定定凝視著卡塔庫栗的臉。
他也是紅瞳,不是那個鬼的清透之紅,要來得更暗,更深沉。
他的小半張臉是埋在圍巾裡的,隻能從那小幅度的動作中看出他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