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見一見吧。過去那些事情,也隻是極少數人沒有講親戚之間的情分,本家大老爺對咱們這些旁係,還是不錯的,逢年過節都有贈送,你三歲那年所吃的那碗紅燒肉,便是大老爺派管家送來的,怎可當作沒有發生?”白老漢批評自己的寶貝女兒道。
他又說道,“況且,老家來人,見上一麵而已,你又吃不了什麼虧,難道還擔心嫡支那些人找你借錢不成?”
白秀麗雖然手頭也不短銀子,但和白宮南氏家族嫡支那些人比起來,則是遠遠不如的了。
既然父親說得有道理,白秀麗便點頭同意了。她想著,見一麵就見一麵,難道嫡支那些人還敢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不成?
將來人引入到書房之後,白秀麗才發現來人身份不俗,他們是嫡支大老爺那一房的嫡長子白秀文,嫡次子白秀武,嫡長女白秀玉,嫡次女白秀珠。
“貴客貴客,這真是貴客啊。”白老漢忍不住驚歎到。
他在邢州鄉下老家生活了一輩子,平常在田間地頭忙活,想要見到這些嫡係子弟們一麵,也是極其難得。
想不到剛搬家到京中不久,居然一口氣見到了這麼多人,怎能讓他不吃驚呢?
白老漢連忙吩咐自己的兩個女兒白秀美和白秀麗,給來人倒茶,又從廂房中叫來自己的兩個兒子白秀山和白秀海出麵作陪。
一夥人將整個書房擠得滿滿當當,倒是有一些熱鬨的意味了。
寒暄過後,白秀文開門見山道,“按道理,我們不應當貿然登門。但此事極其重要,不得不過來叨擾一番。事情是這樣的,舍妹秀玉將於近期和鎮國公府的三公子牛軍說親,因擔心一些不必要的議論,懇請秀麗妹妹在家中休息一段時日,等舍妹嫁人之後,再重操舊業不遲。”
“左右不過是三兩個月時間,等到了年底,婚事辦妥下來之後,秀麗妹妹屆時無論怎樣,我們都是再無意見的了。”
白秀文這一番話,說得文質彬彬,非常和氣,但在白秀麗看來,不啻於她被人當眾打了一個耳光。
白秀文是什麼意思?他是嫌棄自己的職業不光彩,給邢州白氏家族丟人了,影響了嫡支子弟們的婚姻行情了?
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要苦苦相逼,冷眼看著自己被父母賣給廣陵富商,被人家當作一匹供人娛樂的瘦馬來撫養?
“這不是欺人太甚嗎?”白秀麗在心中忿忿不平道。
她正準備反唇相譏,將白秀文大罵一頓,但她的父親白老漢卻點頭說道,“咱們邢州白氏家族,自從先祖過世之後,家族後輩人才凋零,再也不複昔日榮光。眼下能和鎮國公府結親,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咱們作為白氏家族的一份子,絕不敢影響到白氏子弟的婚姻行情。既如此,便讓秀麗在家中歇息一段時間,等到了明年春天再說。”
“還是叔父通情達理,請受小侄一拜。”白秀文、白秀武等人向白老漢鞠躬行禮道。
嚇得白老漢連忙將他們兄弟二人扶了起來,“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