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晚上,她也曾和周進耳鬢廝磨,始終未能得手,就是因為芳官不太肯配合且不說,還躺在一旁吃吃地發笑。
周進即便臉皮再厚,也做不出這種荒唐之舉啊。
如今既然芳官也有了想法,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
這天傍晚,周進吃晚飯時,便聽到芳官彙報說,齡官又生病了,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過來吃晚飯了。
“無妨,你讓她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直接給平兒姑娘說上一聲便是。”周進說道。
“齡官妹妹說,不敢勞動平姨娘。她彆的都不需要,就是感覺有些心神不寧。”芳官小聲回答道。
她看著周進的眼神亮晶晶的,顯得明眸善睞,格外有神采。
“心神不寧?”周進有些疑惑道。
吃過飯後,周進在內書房中讀了一會兒書,想著齡官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終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便放下書本,來到了西二廂房之中。
此時,齡官正躺在被子裡假寐,看到周進果然過來看望她,不由得眉開眼笑。
“不是說心神不寧嗎?怎麼還笑得如此燦爛?”周進坐在床邊,很是不解道。
提起這個,齡官便開始變得愁眉苦臉了,她嘟著嘴說道,“看到你來,我自然是高興的,可一想到白二小姐即將進門做大婦,我和芳官至今無名無份,擔心有朝一日,被她發賣出去,因此便有些擔憂。”
她一邊說著,一邊支起身子,把頭埋入周進的兩腿之間,宛如一隻溫順的小花貓。
周進摸了摸她的滿頭秀發,安慰她說不要緊,不要說這件事情尚無定論,即便今後白秀珠進門做大婦,對於家中婦人們的處理,也必須經過他周進本人同意,斷然不會讓她和芳官二人沒有容身之處的。
“隻要你們二人願意留在家中,我求之不得。”周進再三表態,慨然許諾道。
“那我就放心了。”齡官吃吃地笑了一聲,把自己的那張俏臉貼在周進的手掌上麵,便紅著臉蛋,悶不做聲了。
周進摩挲了齡官臉蛋一會兒,看到她左耳上有一個白果大小的硬紅鑲金大墜子,越發顯得麵如滿月猶白,眼似秋水還清。
周進忍不住俯下身子,在齡官的俏臉上親吻了一會兒,正想要起身離開,他身旁那個芳官,卻在閃身躲避時,一不小心,將桌上的那隻蠟燭給碰倒了。
“哎呦。”黑暗中,周進聽到芳官輕呼了一聲。
“怎麼啦?不要緊吧?”周進連忙詢問道。
然而,尚不等他反應過來,周進便感覺到有一道身影,將他撲倒在了被子上。
周進還誤以為是芳官不小心呢,他又擔心砸到了齡官,正手忙腳亂,想要爬起身來的時候,卻有三四隻手拉扯著他的身子和手腳,強行將其塞入了錦被之中。
及至他在黑暗中,右手被人牽引著,握住了一隻肥碩木瓜,周進當天晌午在白秀麗身上所得到的那種庸俗的滿足,便一下子湧入了他的腦海裡。
現在即便是有人讓他走,他也要賴在這裡不走了。
周進左擁右抱,嗅著芳官、齡官二人身上所發散出來的迷人的幽香,靜心聆聽者二人粗細不均的呼吸聲,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就這樣上當受騙,著了她們的道兒了。
許久過後,周進腰酸背痛,沉沉睡去。
這一天晚上,他仿佛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按圖索驥,先後進入了兩處桃花盛開的園林,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便都豁然開朗了。
眼中所見那風雨呢喃、落英繽紛的美景,讓他一度迷失了自己。
現如今,周進家中關於大婦白秀珠即將進門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也引起了眾人或多或少的擔憂。
相比之下,他收用芳官和齡官二人這件事,便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周進也趁此機會,連續在西二廂房安歇了好幾個晚上。
要不是白秀麗那邊派人過來,通知他在家做好迎接白秀珠的準備,他還準備在芳官、齡官屋子裡,長久地住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