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京營指揮孫紹祖犯事,賈迎春作為犯官之妻,不被賈氏一族所接納,賈府也就自然失去了在賈迎春再嫁一事上指手畫腳的資格。
不過為了防止他人說三道四,周進還是將賈代儒老先生請了過來,請他作為賈迎春的娘家代表參與此事。
這樣也省得居心叵測者在背後說事,說賈家的女兒,憑什麼由他周進一個外人來安排婚事,進而質疑這門婚事的正當性。
賈代儒老先生有著舉人功名,卻在賈氏族學之中,乾得很不痛快。
他當初看好的幾顆讀書苗子,像周進、胡永等人,都因為賈府上位者的乾涉,被趕出了賈氏族學,讓賈代儒老先生至今回想起來,仍是心痛不已。
若是周進一直在賈氏族學讀書,他考中鄉試,便成了賈代儒老先生的代表性教學成果,誰還敢說他賈代儒是一個沒水平的窮酸儒生?
更不用說,他的寶貝孫子賈瑞便是被榮府嫡媳婦王熙鳳所害,賈代儒老先生早已打探得知,他心中豈能不恨?
現在借著賈迎春改嫁一事,給賈府那些上位者難堪,賈代儒老先生自然是樂意之至。
他連聲應道,“便讓迎春小姐在我家中住上一晚又有何妨?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本是她的堂祖父,她的日子過得不好,我也替她感到委屈。如今托你周進,她尋到了一個如意郎君,有機會改嫁,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便是讓我拿出三五兩銀子貼補進去,我也是願意的。”
賈迎春是二婚,自然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加上賈赦納傅秋芳為妾一事,也不知道進展到了哪一步,實在是耽擱不起。
事情說定之後,周進打算第二日,便安排傅檢、賈迎春二人完婚。
但賈迎春畢竟姓賈,不可能從他周進家中出門,讓她在賈代儒老先生家住上一晚,次日從賈代儒老先生家中出嫁,便更具合理性了。
不過,雖然隻是住一個晚上,但明日出嫁怎樣對接,如何安排,也須得賈代儒夫婦倆仔細操一回心了。
時間如此緊急,傅檢家中也是一片忙亂。
大婦進門,章麗娘自然需要從正房東側主臥之中搬離出來,作為交換,傅檢可以在明日大婚之前,也就是在今晚,於家中置辦一桌酒席,正式納章麗娘為妾。
麗娘這才恍然大悟,當初傅檢安排她居住在正房東側主臥,實際上卻是為了讓她贏得大婦的認可,所提前安排的一個妙招啊。
大婦同意傅檢納妾,和傅檢私自納妾,那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呀。
她心懷感激,默默垂淚,若不是當著外人在場,她非得抱著傅檢癡纏一回,把那些以往不太情願的樣式,都讓傅檢這廝品嘗一番才罷。
章麗娘的事情,便算是妥善處理了,但章衛如何安排,傅檢卻有些猶豫不定。
那個便宜小姨子章衛,近來對他各種挑逗,那種搔首弄姿的媚態,有好幾次都讓傅檢差點把控不住。
而傅檢對於章衛,也有些微微上頭了,生怕自己一時不慎,中了章衛的美人計,到時候他可就真要養活章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了。
傅檢已從章麗娘嘴裡聽說了,她不僅有一對父母親在傅家馬廄中養馬,她還有祖父、祖母二人,現在京郊田莊中放牛哩。
傅檢現在才明白了,為什麼兄長傅試會把章麗娘送給自己做小妾,而不是他自個兒收用,他八成也是被章麗娘這一大家子人給嚇壞了吧?
傅檢正苦惱地想著這個問題,他那個便宜小姨子章衛卻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著暴露,臉上還塗抹了好看的胭脂,一看就是擅長迷惑他人的小妖精呀。
先前在周進那裡說事時,看到周進和其房中幾位貌美婦人眉來眼去,做著一些曖昧的小動作,傅檢也多多少少地感受到了一些感官刺激。
現在看見章衛打扮成這種風流嫵媚的模樣,他一時間沒有忍住,便上下其手了一番,切身感觸到了那溝壑丘陵的磅礴走勢,嗅到了那蘭澤芳草的迷人幽香。
傅檢心中反思道,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如今衣食無憂,美人在懷,正好可以享受生活,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前一段時間,他在傅家委曲求全,低調做人,連房中的妖媚保姆章麗娘也不敢收用,生怕被兄長指責,說他垂涎女色,不務正業;
如今,他坐享齊人之福,又攀上了榮府庶女。
相比以前,可謂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難道還不能讓自己感到心滿意足嗎?
可一想到他和章氏姐妹倆還無名無份,以後房中收人又有名額限製,傅檢終是有些意興索然起來,他把章衛從懷中推搡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