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就和傅檢這廝不熟,能托人過來送禮,還是看在傅檢擔任桃李書院院長的份上,能做到這一步,傅檢已是喜不自勝了。
韓奇、陳也俊、衛若蘭等人在五城兵馬司任職,因為忙於公務上的事情,也隻是過來略微坐了一坐,喝了一兩杯喜酒,便提出告辭了。
陸河和謝希平二人,雖然說要一心備考,但本屆秋闈剛結束,下一屆秋闈還有三年漫長時光,也不至於完全抽不出時間。
他們倆全程參與了這場喜宴不說,還在鬨洞房的時候,強迫傅檢和賈迎春二人,玩了幾個新鮮花樣,羞得賈迎春的臉蛋都像是要紅得滴出血來。
“這兩人還是國子監生員呢,就知道研究這些男女之事,難怪諸人之中,就他們倆鄉試落榜,真是一點兒也不冤枉。”賈迎春暗中腹誹道。
桃李書院其他一些人,像胡永、賈芝、方昆、劉玉石、沈明、劉能等人,也都過來了。
這場喜宴辦得熱熱鬨鬨,讓賈迎春心中很是喜歡。
等到諸人走後,賈迎春便兩眼巴巴地看著傅檢。春宵一刻值千金,為了眼下這一幕,她也是等待了許久呀。
但是傅檢卻不為之所動,把賈迎春給輕輕地推開了,他的腦子裡一直裝著一件事,在沒有想清楚之前,他也沒有心情再做其他事情。
“昨日下午,周進大爺派人給賈府送喜帖,你父親赦老爺氣得差點要暴走。要不是方昆這廝孔武有力,尋常人等不是對手,說不定就要被赦老爺遷怒,當場就給拿下來了。原以為你們賈府,是決然不會承認我和你之間的婚事。可今日白天吃酒時,你們榮府的三小姐探春和三少爺賈環卻過來了一趟,雖然沒有坐下來吃酒,但也打著兄妹姐弟之情的旗號,好歹給你湊了一份嫁妝。對於你嫁給我為妻一事,你們榮府究竟是讚同還是反對,我現在倒有些拿不準了。不如你幫我分析分析?”傅檢開誠布公地說道。
賈迎春笑道,“原來你是想著這件事。我們破壞了他娶你姐姐為妾的念想,父親氣得暴跳如雷,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但我二叔一家人,先不說真情假意,至少麵子上過得去,也希望我能把日子過好,要不然也不會托賈環給我送來一筆嫁妝。至於探春妹妹,她性子武烈,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連府中負責管事的璉二奶奶,都不敢輕易拿捏她。她也是見我可憐,私下裡過來見我,給我送來了一些舊物罷了。”
“你是說,你父親雖然不高興,但你二叔那一房,卻是樂觀其成的?”傅檢心領神會道。
賈迎春思忖道,“你那位好大哥,原本想將你姐姐傅秋芳送給我二叔做妾,我二叔雖然自詡為正人君子,但房中最受寵的卻是那個庸脂俗粉趙姨娘。可見他對於美色,也頗有垂涎之心。隻是因為他臉皮薄,答應得慢了一些,被我父親給截胡了,但要說他內心沒有任何想法,也不一定。如今你我二人結為夫婦,讓我父親再也不可能去打秋芳姐姐的主意,我二叔得知後,即便不是樂觀其成,但也不可能遷怒到你的頭上,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放心,放心,我這下就放心了。”傅檢喜滋滋地說道。
要是得罪了整個賈府,自然令他心有餘悸,日夜懸心,害怕遭受到賈府諸人的暗中報複。
但若隻是得罪賈赦一個人,卻又無關緊要了。
賈赦再不要臉,也要考慮到人言可畏。他哪怕對傅檢、賈迎春夫婦倆再痛恨,也不至於做出虎毒食子之類的事情,行公然迫害之舉。
及至傅檢聽到賈迎春說道,賈環給他送來了一包金銀首飾,約莫價值三五百兩銀子,賈探春送來的一包舊物之中,也有幾件名貴飾物;傅檢的心情便越發愉悅了。
他和賈迎春強強聯手,家財多達上千兩銀子,也勉強算得上是一戶殷實人家,若是選擇在北平城中躺平,足以支撐三五十年,再也沒有生計上的任何壓力了。
心情高興之下,傅檢上前摟住賈迎春,一口氣說了許多甜言蜜語;而賈迎春考慮到自己是一個二婚,也一改往日矜持作風,對傅檢曲迎奉承。
二人顛鸞倒鳳,互相成全,但也頗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不僅如此,賈迎春事後還唯恐傅檢未能儘興,特意將身邊侍女繡橘叫到身邊,讓她替自己分擔一二。
傅檢這廝昨晚已在章麗、章衛姐妹倆那裡享受過齊人之福,早已不是色中餓鬼,又如何肯在新婚這一日,當著嫡妻的麵做出這種荒唐不經的事情?
“不急,不急。咱們今後來日方長。”傅檢擺手拒絕道。
傅檢的表情毫不猶豫,所樹立的這個人設,幫助他成功地收獲了賈迎春的一波好感,連繡橘看向他時,也是詫異萬分中,帶有一絲含情脈脈的味道了。
“難道外麵關於傅檢貪戀美色的傳聞都是謠言?”賈迎春心中盤算道。
她上一任丈夫孫紹祖,荒淫無恥,家中那些年輕婦人及丫頭們,幾乎都被他收用過一遍,賈迎春不過略微勸了幾句,就遭受到了一頓毒打。
現任丈夫傅檢,卻能麵對美色誘惑而不動心,這讓賈迎春對於這樁婚事,更加充滿樂觀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