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看見王熙鳳的反應如此之大,愈發認定此事不假,他輕蔑地看了對方一眼,便想要溜之大吉。
這一天下來,他體力上的消耗甚大,已經沒法應付家中這些嬌妻美妾了。
“你彆走,你今日給我說清楚。”王熙鳳扯住賈璉的衣袖說道。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將身邊的心腹丫頭豐兒和善姐二人,打發到正房門邊上守著,不要放任何人靠近過來。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璉二爺把話說清楚一點,我王熙鳳到底哪裡欺負你反應遲鈍了,又哪裡欺負你了?你要不說個明白,我明日便把你拉到老太太麵前,請你再把先前的話複述一遍,看你究竟是如何給發妻亂扣帽子的?”王熙鳳生氣道。
“哼,你竟然還膽敢虛張聲勢,把我拉到老太太跟前去分說?我就怕你沒有這個膽子。”賈璉冷哼一聲道。
“說,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今日和你沒完。”王熙鳳氣得臉紅脖子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好好好,既然你強烈要求,那我就徑直說了。我聽說,周進這廝在參加順天府鄉試的時候,在考場中說夢話,呼叫過你的名字,還說你那兒又大又白。我問你,他周進是怎麼知道你那裡又大又白的?”
“他,他,他……他胡編亂造。”王熙鳳有些語無倫次道。
賈璉冷笑道,“他怎麼就胡編亂造了,你那裡難道不是又大又白?況且話說回來,就算他胡編亂造,那你得知這一個消息之後,便應當立即告訴我,夫妻倆合計一下,未必不能在周進那裡討回一個公道。可你什麼都沒說,究竟是因為什麼?你可千萬彆說,周進在考場中說夢話一事,你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王熙鳳感覺自己有些不好解釋了。
周進在考場中念叨她的名字一事,忠靖侯夫人確實向她提及過,含有告誡、勸勉之意。
但這種事情,王熙鳳又怎麼好意思說給賈璉知道,她也害怕賈璉知曉後,懷疑她不守婦道,和周進這廝有著不清不楚的特殊關係啊。
誰曾想,這在賈璉看來,便成了她王熙鳳和周進有染的證據了?
一時間,王熙鳳感覺自己欲哭無淚,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賈璉冷笑數聲,拂袖而去。
剛一開始,王熙鳳還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和周進根本沒有做過那種苟合之事,即便遭到了賈璉的誤解,但總有雲開霧散、還她清白的那一天。
更為重要的事,賈璉這人好色無度,三五天不和她王熙鳳癡纏一兩回,他便渾身都不是滋味。
王熙鳳相信,隻要她安坐在家中,等賈璉回家以後,她略微施展一些魅惑人的手段,再向賈璉曲意奉承一番,解鎖幾個新鮮式樣,不怕賈璉這廝不回心轉意。
但王熙鳳枯坐在家中,等候了好幾日,卻一直沒有等到賈璉回家。
她後來還聽說,賈璉寧肯在薛姨媽家中吃酒,向薛姨媽哭訴,說她王熙鳳不是個東西,做下了醜事,他賈璉再也不肯回到屋子裡和她見麵了。
“哎,你們年輕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事情說不開的?可你們倆如果老是不見麵,這隔閡便一日更甚一日,到最後夫妻關係陷入僵局,就難以挽救回來了。”薛姨媽來到王熙鳳房中,和顏悅色地說道。
薛姨媽想必也是聽說了她和賈璉二人夫妻失和之事,特意過來給他們倆說和。
王熙鳳紅著臉,點頭應下了。
但她心裡卻想著,我也想床頭打架床尾和,可這賈璉再也不回家,我能有什麼好辦法?
不過,王熙鳳也感到有些好奇,賈璉躲在外書房中,再也不肯回到她這裡來,他究竟是怎麼打發晚上的寂寥時光,一個人孤枕難眠的?
王熙鳳做夢也沒有想到,賈璉通過一番哭訴,把薛姨媽慫恿到她這裡來,不過是為了方便他和夏金桂、寶蟾二人私下裡偷情,薛姨媽過來這一會兒功夫,賈璉已在夏金桂、寶蟾二人身上,策馬奔騰好幾回了。
迫於無奈之下,王熙鳳隻好親自來到外書房中,向賈璉承認錯誤。
“你這是乾什麼?”賈璉大驚失色道。你王熙鳳才剛進門,就把外麵衣衫脫了下來,露出了一道幽深雪穀。你王熙鳳這樣做,分明是做賊心虛,想著以色誘人,蒙混過關啊。
往日裡,王熙鳳使出這招美人計,賈璉根本扛不過去,必然會拜倒在王熙鳳的石榴裙下,摟抱著她求歡,哪怕是讓賈璉為此掏出幾百兩銀子也心甘情願。
但現在,他得手了夏金桂和寶蟾主仆二人,有這樣兩位更年輕、更妖嬈的貌美婦人,任其予取予求,不僅如此,賈璉若是表現得賣力一些,夏金桂還會給他打賞一些金銀首飾和銀票,讓他財色兼收,坐享齊人之福。
相比之下,王熙鳳的這點伎倆,便沒有了什麼含金量,再不足以打動賈璉的鐵石心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