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傅檢一直在和董愛珠虛與委蛇。
他也是精於算計之人,房中也有了三四位貌美婦人侍寢,可不像毛頭小夥那般青澀稚嫩,會被董愛珠這種人迷得顛三倒四。
讓他喜當爹,憑什麼?
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收留董愛珠,傅檢明麵上也不好貿然自食其言。
他需要一個借口和契機,把這件事情給推托掉。
這不,機會馬上就來了。
周進打發門房陳老墨,給傅檢送了一些新年禮物過來。
陳老墨介紹說,這些土豆都是紫檀堡農作園自產的,外麵一般人都買不到,是周進老爺調撥過來,特意給傅公子您一家人嘗嘗鮮的,還有一些土雞和牛肉,可以分彆和土豆燉在一起,今日也一同帶過來了。
說罷,陳老墨便將這些禮物,都卸在了傅檢名下的院子裡。
傅檢連忙表示道謝,又將陳老墨請到倒座房內那間會客室,讓他先歇息一陣,吃上一些點心,喝上一杯熱茶再說。
盛情難卻之下,陳老墨也不扭捏,便答應了。
利用這個機會,傅檢和陳老墨聊了一會兒,打聽隔壁那個好鄰居周進,最近在家中忙著一些什麼事情?
等到陳老墨介紹說,周進正忙著陪孩子玩耍,家中平姨娘生下了一個女孩兒,名字叫做周莉,以前母女倆都是住在萬柳園,這才搬到城裡沒幾天。
傅檢不由心中暗喜。
他等了許久的這次機會,終於要來到了。
周進和平兒姑娘的孩子剛回城,他傅檢作為周進的好朋友,是不是應當送一份禮物過去?
周進對他傅檢這麼好,新收獲的土豆,外麵想買都買不到,還特意送給自己幾十斤打牙祭,那他傅檢這次送賀禮,是不是也要送得昂貴一些,麵子上才說得過去?
可他傅檢手頭又沒有那麼多銀子,周進前些日子,是給了自己和董愛珠二十兩銀子零用,可用到現在,僅剩下了幾兩銀子了,顯然不夠用啊。
“是不是可以考慮把這個金手鐲賣掉了?”傅檢向董愛珠建議道。
董愛珠也是左右為難。
把這個金手鐲賣掉吧,顯然有著一定風險,可能會被治國公府所察覺。
可要是不把這個金手鐲賣掉,他們倆又湊不出送給周進女兒的這筆賀禮?
真要是得罪了周進,讓人家不再庇護自己,空留著這個金手鐲,也沒有什麼作用啊。
想到這裡,董愛珠隻好把那個金手鐲從手腕上取了下來,交到傅檢手中,讓他去把這個金手鐲當掉。
董愛珠還再三叮囑傅檢,一定要小心謹慎,多餘的話一句話也不要講,以免泄漏風聲。
傅檢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他心中所想,卻並不是這麼回事。
你董愛珠和我傅檢什麼關係都沒有,迄今也沒有建立那種親密聯係。
除了頭幾天過來,你主動躺在我懷裡,讓我略微吃了一些甜頭,過了一把手癮之外,此後我們雖然也有過同床共枕,卻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還想讓我喜當爹,這不是把我傅檢當成了冤大頭嗎?
傅檢謹小慎微,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像董愛珠這種小仙女,他以往在傅家忍辱負重之時,多少也見識了幾位,自然不會輕易上當。
什麼以免泄漏風聲?這是不存在的。
傅檢在城內各個當鋪中都走了一圈,比較了一番出價,最終將這個金手鐲,以二百二十兩銀子的價格,抵押了出去。
隨後,他又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對工藝精美的銀腳鐲,托陳老墨送到了周進女兒那裡。
回到家中以後,傅檢謊稱送給周進的那份賀禮有些貴重,還剩下有五十兩銀子,都交到了董愛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