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往正在和唐海寬吳雪梅一起放煙花的初夏看上一眼。
現在的初夏,便就是簡單站在
那裡笑一笑,都讓人感覺渾身在發光。
收回目光默一會,超子開口說:“霆哥,她跟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聽到這話,韓霆自嘲地失笑,“所以我媽罵的對,我確實眼瞎。”
看韓霆這喪氣樣,鍋蓋忙又放鬆語氣安慰他:“霆哥,你彆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過去的就全讓他過去,咱再重新開始。感情這種事,那不就是一段一段的,沒了這個,還有下一個呢。你忘了嗎,你可是咱們最瀟灑豪放不羈的霆哥,就沒你霆哥撂不平的事。”
韓霆道:“這件事,我可能這輩子也過不去了。”
隻要回想起來,從小到大,生活裡幾l乎全是初夏的身影。
她默默無聲地充斥了他的整個生活,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裡留下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印記。
那些曾經被他無視掉的所有關心和心意,這些年都在他腦海裡變得越發清晰,每一樁每一件小事都還原得清清楚楚。
甚至於初夏叫他“韓霆哥”時的每一個表情,他都能記得起來。
而這所有的全部,他以前竟然一點也沒有看到過珍惜過。
每每想到此,心裡都會有深沉的苦澀。
***
拿出來的煙花全都放完了,初夏和唐海寬吳雪梅也在儘興中迎來了新的一年,然後也便在儘興的歡喜中回屋睡覺去了。
這一覺睡的時間不長,第二天正常早起。
起來在新春的喜慶氛圍中,吃新年的第一口餃子。
今一年初夏也沒有再像小孩兒一樣,特意到各家去拜年。
不過碰上了麵,依著客氣和禮貌,笑著說上幾l句拜年的吉祥話,同時得幾l句吉祥話。
下午的時候林霄函也一樣帶著禮物過來拜年了。
初夏和唐海寬吳雪梅都知道,他在家過年可能過不了多麼的儘興開心,所以今天也特意做了一大桌的菜,隻當為他補個年。
初夏也特意留了幾l桶煙花下來。
在晚上吃完飯以後,仍是和他一起去公園裡放煙花。
到公園裡還是去老地方。
初夏把煙花都拿出來,成列擺在地上。
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送到林霄函手裡說:“你來。”
林霄函接了打火機問:“願望都想好了嗎?”
初夏衝他點點頭,“都想好了。”
林霄函過去點燃了第一個煙花桶。
在第一桶煙花陸續升空的時候,初夏和林霄函並肩觀看,並在心裡許了這一年的所有願望。
然後等第二桶煙花升空的時候,初夏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紙包來,在煙花的光影下笑著說:“我不止準備了願望,我還給你準備了壓歲錢。”
前兩年都是她收他的壓歲錢,今年她要讓他收。
林霄函看到壓歲錢默聲小片刻,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他清一下嗓子說:“壓歲錢還是算了吧。”
看
他這樣。
初夏笑著又說:“你都占我兩年便宜了,今年我必須得要占回來。”
說完她便直接往林霄函麵前逼近了一步,忍不住笑得有些傻得意的模樣,伸出手去扒拉林霄函的口袋,想把紅包塞他口袋裡。
結果林霄函用手擋了一下,她沒能塞進去。
初夏抬起頭看他一眼,用眼神威懾他一下,又去找他胸口的口袋。
林霄函這一回沒再擋著。
初夏便打開他胸口的口袋,把紅包塞了進去。
而她剛塞完紅包,手還沒收回來,林霄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初夏驀地怔了一下,目露疑惑抬起頭。
目光一抬起,便在煙火的光亮中碰上一對烏沉沉的眸子。
煙火在頭頂爆開,她心跳跟著重了兩下。
意識到自己站得離林霄函太近了,為了把錢塞進他口袋裡,她幾l乎等於是趴在他胸前,於是她連忙後退準備和他之間拉開距離。
結果身子剛往後退開一些,林霄函握著她的手又把她拉了回去。
差點撞在他身上,初夏心頭猛跳,抬起頭問他:“乾……乾嘛?”
林霄函忽又低頭貼近她臉邊,出聲說:“韓霆在後麵。”
在林霄函低頭把臉靠過來的瞬間,初夏心頭又猛地一緊,連呼吸也在瞬間繃緊了。但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硬是站著沒有動。
然後林霄函也沒再抬起頭,便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初夏。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初夏不止能看清他的眼睛嘴唇,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近在咫尺的目光裡好像帶著燎原之火。
初夏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製地越來越快,好像重重的鼓點敲擊在耳膜上,耳根上也迅速燒起大片滾燙,直蔓延到臉頰上。
就在初夏感覺自己的呼吸緊繃到快要斷線的時候,林霄函忽然又開口說:“琢磨明白了嗎?喜歡一個人,是情不自禁的心動。”
初夏目光猛怔,看向他近在眼前的眼睛。
心跳、呼吸、臉頰上燃燒起來的火,所有東西都在失控。
頭頂忽而一聲炸響。
初夏回過神,立馬把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