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也很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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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以後。
韓霆又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天仙庵。
這一次在走之前,他買了一套房子,把鑰匙給了韓慶天。
超子和鍋蓋知道他又要走了,又來送了他一程。
超子問他:
“還是去南方嗎?”
韓霆說:“去潭溪大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超子和鍋蓋聽到這話都愣了愣。
鍋蓋很不解地問:“去潭溪大隊乾什麼?”
韓霆又說:“去贖罪。”
***
秋日的陽光是金色的。
院子裡曬滿了陳年衣物,每一件都有時代和歲月的烙痕。
王翠英和李蘭把曬好的衣物疊好往箱子袋子裡裝。
韓慶天和韓雷麵上染著金色的笑意,把箱子袋子一樣樣搬出院子,放到胡同裡的三蹦子上。
有鄰居過來,笑著問他們:“這是在搬家呀?”
韓雷笑著說:“對,三兒之前回來買了套房子,剛拾掇好能住,今天天氣好,所以收拾收拾搬過去。”
鄰居又說:“喲,三兒在南方十幾年這是發財了呀。”
韓雷簡單應上一句:“發什麼財呀。”
鄰居笑著又跟他們說上幾句。
等剩下的最後一點行李全都搬完了,韓慶天把東屋的鑰匙拿去還給唐海寬,這也便和王翠英坐上三蹦子,準備走人了。
唐海寬和吳雪梅站在胡同裡並肩目送他們。
韓雷在前麵回過頭,跟唐海寬和吳雪梅打最後一個招呼說:“叔、嬸,那我們就走啦。”
唐海寬和吳雪梅出聲囑咐他:“路上慢著點。”
韓雷“誒”一聲,便發著車子擰了油門。
韓慶天和王翠英坐在行李堆後麵,衝唐海寬和吳雪梅揮手,“走了。”
唐海寬和吳雪梅也衝他們揮手,直看著他們出了胡同。
***
傍晚時分,司機載著放學後的一一來到胡同裡。
唐海寬和吳雪梅收拾收拾,在院子大門上落了鎖,上車和一一一起回家去,在車上聽他講一些學校裡的事情。
回到家裡看著電視等上一會。
等初夏和林霄函都回來了,一家人一起坐下來吃飯。
初夏問唐海寬和吳雪梅:“韓家搬走啦?”
唐海寬點點頭道:“東西都搬走了。”
想到韓家搬家離開的場景。
吳雪梅忍不住感慨道:“住在一塊的時候吵吵鬨鬨的,這看著一家家都搬走了,心裡又覺得空落落的。”
初夏衝她微微笑一下,“在一起住了幾十年了,難免的。”
曾經胡同裡那麼熱鬨,鄰裡鄰居住一塊,出門就是大爺大媽叔叔嬸子,大家一塊兒在晨光中上班,下班後再湊一塊兒擇菜做飯。
住得近,好過,也壞過。
到了分彆的時候,也就全剩感慨了。
吳雪梅也跟著笑笑,又鬆了語氣說:“也是好事,國家發展得越來越好了,大家的日子也都過得越來越好了。”
一一跟著問:“以前有多苦啊?”
唐海寬道:“和這會兒對比起來,那可真是太苦了。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按人頭分的,每
家每月就隻有那麼多,吃完用完就沒有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所以什麼都得省。大米白麵少得可憐,平時吃的比較多的都是粗糧。連布都是按人頭分的,一年也穿不上兩身新衣裳。”
一一看著唐海寬聽著他說。
而唐海寬一說完,林霄函又接上:“城裡這還算是好的了,大家都有鐵飯碗,每個月都有固定工資。那時候我和你媽下鄉去插隊,肉和細糧一年隻能吃上兩回,其他時間都是粗糧饅頭。”
這話題說起來那可就有得說了。
初夏又接著道:“住的都是土坯房,你可能都想象不出來,用泥土麥秸那些東西攪在一起做的磚,那時候我和你爸還蓋了兩間房呢。”
一一確實有點想象不出來。
他又問:“有照片兒嗎?”
吳雪梅道:“飯都快吃不上了,怎麼可能有照片啊?”
林霄函看著一一說:“吃完飯我給你畫。”
於是吃完飯以後,林霄函便拿了畫本和筆。
鉛筆落在白紙上,勾出兩張老舊的辦公桌,左邊的辦公桌趴著一個紮兩根麻花辮的少女,右邊的辦公桌上一個少年在修馬頭鐘……
簡單的畫麵被記憶染色,一張張在腦海裡鮮活起來。
黃昏夕陽,田野河流,跳躍的少女踩住了少年的影子……
鋪灑著月光的荷花池邊,少年和少女並肩而坐,少年低眉吹響手裡的口琴……
少年和少女坐在院子裡,麵前亮著一盞兔子燈……
在新落成的房子麵前,少年和少女把母雞趕進圍欄裡……
他們一起挑水、一起撿柴、一起挖野菜……
他們在下火車後分彆。
在夜校重逢。
去同一所大學。
成為彼此的家人。
有了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
“你要愛我嗎?”
“我會一直一直愛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