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從養心殿出來後去了太後跟前,陪著說了一會話就回王府了。
她打算在二月份後出了孝再出行,因為雍正說守孝二十七個月,等到二月除服的時候大家一起去景陵祭皇父。把這些事兒做完後喪事就徹底結束了,代表著皇父已經徹底離開了。感情充沛的雍正對康熙的離去十分不舍,因此想儘辦法用各種名義去祭祀先父。
海棠的打算就是利用這段時間先收集資料,距離出行還有大半個月時間,儘量把該做的準備都做了,這比去打一場大戰都要艱難。
不太嚴謹地解釋,土司其實就是迷你版的藩王,家族世世代代控製著一個地方,雖然給朝廷繳稅,剩下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管理。
聽說她要出去,弘陽的妻子月娥趕緊收拾行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要準備好,各種日常用品也要多帶一些,因此家裡各處顯得忙忙碌碌。除了月娥在後院打點行囊,王府的長史已經派人提前出京替海棠打探情況和安排行程了,整個王府因為海棠要出行都已經動了起來。
海棠每次出行都帶著龐大的隊伍,這些隊伍不僅負責安全,還負責後勤,有些時候還要輔助她辦事。
弘暉跟著海棠來到了王府,海棠就安排他先去尋找各地土司的資料,特彆是雲貴康等地,務必把資料給自己找齊了。
這事兒難不住弘暉,就說:“戶部那邊都有,侄兒親自查閱,有用的上的都給您送來。”
他從王府出去後沒多久弘陽回來了,他進門就說:“額娘,大消息。”
他急匆匆地來到海棠身邊,看她桌子上鋪滿了紙就問:“額娘,您真的接下了這兩件差事?”
海棠點頭:“你在朝堂上不是看到聽到了嗎?”
弘陽歎口氣:“兒子雖然懂這裡麵的道理,但是舍不得您,您真的太辛苦了。有時候兒子還在想瑪法的子女有這麼多,都沒您和四舅舅這麼辛苦。還是那句話,心裡懂,也理解,就是看著其他舅舅再看看你們心裡很難讓心情平複。”
海棠說:“你還是不理解我,我樂意出門奔波,就好像那些樂於享受的人喜歡享樂一樣,你隻要知道我這麼做很高興就行了”。雍正也喜歡折騰,他奪了皇位到手裡就是為了折騰的。隻要自己不覺得苦,彆人眼裡的苦到自己的心裡卻覺得是甜的。
海棠問他:“你要跟我說的大消息就是這個?”
“哦,不是!是二舅舅家的弘晟表哥,有人彈劾他勒索,證據確鑿,四舅舅讓刑部查呢。”
弘晟勒索下屬?
海棠歎息一聲,對這件事不發表評價,事情很簡單,王府花錢緊張,作為世子的弘晟自然要想法子,這京城的權貴來錢的法子就那麼幾種。
有些事兒不上稱沒有二兩,上了稱兩千斤都打不住。二哥以為他辦過的那些事兒隨著他伏低做小就過去了,實際上沒有。
弘晟這事兒正好戳在了雍正的肺管子上,他自然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海棠說:“你要引
以為戒啊,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兒不能乾。就是窮點怎麼了?窮著過日子,也彆乾那丟人現眼的事兒!”
海棠歎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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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阿哥各處找關係托門路,老二福晉親自來找海棠。見了麵就說:“妹子,這事兒那小混蛋知道錯了,嫂子養他不容易,你拉扯他一把。”
海棠就說:“前年老太妃就說你們家錢緊,問我南方有沒有進項,我說糖可以插手,你們不是去投錢了嗎?怎麼孩子還親自去乾這丟人的事兒?”
老二福晉就說:“妹子,雖然有錢進賬,但是家裡的事兒也多啊,我們家的男孩娶親女孩出嫁,這婚嫁銀子你算算。聘禮、分家這哪一項不要錢?彆說平時家裡的開銷和各家隨份子,這都是要花錢的啊!一年的進賬也就是五六萬,在外麵看來是很多了,但是家裡的開銷可比這個多啊!”
海棠歎息,就說:“嫂子回去吧,我待會進宮。”
老二福晉也沒回家,而是去拜見了皇後。
當初大家一起在阿哥所和西花園住著,皇後和大嫂子二嫂子的關係都好,特彆是當初她和老二福晉是同一年選秀,交情更深更重。
皇後見麵就跟老二福晉說:“弘晟這事兒辦得糊塗!”
老二福晉這時候還舍不得責備兒子,把鍋背在自己身上,就說:“都怨我,我若不是天天在他耳朵邊嘮叨,他也不會乾這種事兒。天地良心,我是跟我們王爺嘮叨的,誰知道這孩子聽了去。弘晴夭折了之後弘晟就是我的命根子,他也是您看著長大的,您可要救救他啊!”
皇後歎息一聲,就說:“我們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未必聽我的,我儘量吧。”
榮太妃又去找烏雅氏。這些人聯合勸說,雍正就是不退一步,就說:“弘晟是勒索,罪不至死,怎麼個個都覺得他要判死刑啊!朕按著律法革除了他的世子位,讓他做個閒散宗室去吧。”
弘晟沒法繼承爵位,但是這處罰對於老二阿哥家來說不算是傷筋動骨,因此老二阿哥趕緊出來謝恩,利索的模樣讓老二福晉對他恨得牙癢癢。
雍正對這老哥哥說:“人說子不教父之過,弘晟的事兒算是完了,二哥你也有過錯,朕罰你去收陵吧。”
老二阿哥以為革除了弘晟的世子就結束了,沒想到自己落了一個守陵的差事,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他呆呆地謝了恩,轉頭在心裡埋怨上了十二阿哥。覺得都是十二阿哥在背後說自己壞話,要不然自己怎麼就落下一個守陵的苦差。
十二阿哥要是知道了隻會苦笑一聲老哥哥真糊塗。
老二阿哥帶著行李到了景陵,十四很驚訝地問:“二哥,你怎麼來了?”
老二阿哥的臉很黑,沒搭理他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十四問身邊的太監:“爺是自己作的,這位是怎麼進來的?去打聽一下,也讓爺開心開心。”
他是挺開心的,因為老四放話了,說去祭祀皇父的時候帶他回京,他雖然覺得這裡很安靜,習慣了之後覺得生活的也很舒服,但是這畢竟
是皇陵。
很快到了祭祀的日期,雍正這是送葬康熙後頭一回離開京城。去圓明園不算,因為才四十裡遠。可見他真的很愛康熙,畢竟雍正真的是一個宅男,出遠門就是為了祭祀老阿瑪。
路上走了幾天到了皇陵,雍正很虔誠地跪在大殿裡對著康熙的畫像和牌位說了一些告彆的話,很認真地祝願老阿瑪在下麵過得開心。
他身後跪著的兄弟姐妹都很無語,雖然大家都知道有時候事死如事生,但是你這麼認真是真的嗎?連後麵跪著的弘晝都忍不住捂臉。
出來後雍正去了寶頂處查看,寶頂下麵就葬著康熙。弘晝就找上雍正,小聲地說:“阿瑪,您是光說不練假把式。您說了那麼多祝福瑪法的話,就沒付諸行動,瑪法肯定不開心。”
雍正問:“怎麼沒付諸行動?”朕都親自來了。
他警告弘晝:“你說話小心一點,這在你瑪法的陵寢邊上,說得不對了朕揍你!”
弘晝看看周圍,就小聲說:“您都沒給瑪法燒幾個紙美人……”
雍正立即摁著他的脖子拖他跪下請罪。雍正看著白胖富態,就是虛胖,弘晝知道他沒二兩力氣不敢掙紮,被他摁著脖子跪下請罪。
周圍的人圍過來,雍正雖然心裡煩弘晝是個跳脫的孩子,說話都不看看場合,還是極力維護自己的親崽。他說:“朕剛才給他講聖祖的功勳,他聽了很感動,要給聖祖磕頭。”
這事兒就翻篇了,十四早就打好了包袱跟著走。真的要走的時候他居然很舍不得他住過的屋子,一步二回頭地看著這處院落離開了。老二阿哥羨慕極了,他也想走。
十四被叫著上了雍正的車,雍正問他:“你想去哪兒當差啊?”
要是放在兩年前,十四還真不客氣地挑最好的差事說了。他這會笑了笑:“弟弟不打算當差了,就想回去種點花草,在景陵的這段日子很好,很平靜。弟弟也不去紅塵裡翻滾了。”他說完加了兩句:“貝子的爵位也不要了,給弘明吧。就是進宮這事兒您不能攔著,弟弟還要給額娘請安呢。”
雍正看他跟看二哈鬨脾氣的眼神一樣,覺得腦袋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