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縱然是有心,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把這事辦成的,所以雙方都在火氣頭上的時候這事兒隻能先緩緩。
但是十三和老三的關係是肉眼可見的陷入冰點,就算大家在同一地方,兩人也僅限於拱手打招呼而已,其他的再無交流。能拱手也是因為看在老父親的麵子上不好鬨起來罷了。
這消息很快擴散,散值回來的紮拉豐阿私下裡和海棠說:“三爺這也太糊塗了,簡直了!為了這丟了郡王也是獨一份的了!”連他們這些侍衛都覺得不可思議,都鬨不懂三阿哥是怎麼想的!
揚州的巡鹽禦史正在江南發難,在紮拉豐阿回來前,海棠才把杜富貴給打發走,杜富貴擔心江南鹽商倒黴了會連累自家今年少賺錢,賺錢少是肯定的,海棠的意思是能省則省,隻要不鋪張浪費,王府的日子是能過的下去的。
此時她心情還不錯,鹽政的事兒算是解決了,叫打算叫紮拉豐阿坐著當模特,自己給他畫一幅肖像畫。
紮拉豐阿在樹下坐著一動不動,嘴裡不停地說:“把奴才畫好看一點。”
“嗯嗯嗯,放心吧。”
此時孫玫走來,跟海棠說:“格格,內務府傳信說九月皇上去木蘭,您身邊隨行的人要去多少人報給他們知道。”
海棠正在用刷子鋪色,跟她說:“你回頭問問杜富貴,這事兒讓他和包嬤嬤商量。”
“是,再有就是九爺的壽辰是八月二十七,是這個月的事兒了,您看是按著上個月七爺的例送還是?”
“和七哥一樣吧。”
“是,奴婢這就去傳信。”孫玫看了一下畫麵再看看紮拉豐阿,笑了一下走了。
等她走遠了,紮拉豐阿問:“格格,您把奴才畫的好看嗎?”
“好看!肯定好看。”
“畫多少了?奴才的相貌畫出來了嗎?”
沒呢!
海棠不說話了,紮拉豐阿想到剛才孫玫那笑容,覺得不妙,趕緊跑過來看,一看畫板,上麵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您這半日畫什麼了?”
“畫你了,當然畫得不好看,我給蓋上了!”
紮拉豐阿看著海棠,海棠心虛,說:“沒事兒,我再畫一遍,油畫的好處就是不合適再鋪底色,還能重新畫。”
“拉倒吧,這半日您肯定沒畫出來,您還是畫花吧,畫狗也行,奴才不和那隻狗爭。”
海棠鬆口氣,目前畫花是最容易的了,就重新調色,打算還畫月季。這次她在一邊指揮紮拉豐阿,兩人一起畫,玩得甚美。
很快日子到了八月十五,天氣開始早晚冷中午熱了,按照北方的傳統,八月十五是團圓的日子,大家都在暢春園裡麵吃團圓飯賞月,紮拉豐阿也被他祖母派人叫了回去,海棠就帶著鹽寶去了暢春園。
到了晚上在太後跟前相聚的時候,榮妃就特意拉著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說話,表現的很親近,還給姐妹倆準備了不少東西,當著大家的麵給了出來。兩姐妹和榮
妃倒是一如既往,和三福晉也有話說,但是和十三阿哥一樣對三阿哥不假辭色。
其中的恩怨大家都知道,於是很多人都暗地裡看三阿哥和十三阿哥如何應對。
兩人全程沒說話,雖然在同一間屋子裡坐在同一張桌子邊,都弄得跟沒對方一樣。
不過仔細觀察,老大和老三坐著說話,十一和十四伴著十三,大家都有小夥伴,誰也不礙誰的事兒。
而老九和老十跑去找十三說話,是一種支持十三的動作,回來後,九阿哥和十阿哥坐在了八阿哥身邊,八阿哥側身問:“九弟十弟,怎麼不去和三哥說話。”
十阿哥說:“不想去。”
九阿哥說:“老十三那人沒什麼歹心,剛沒了額娘,問問怎麼了。”
十三人緣好,和誰都能合的來,然而老三不是,下麵的弟弟們不大服他,而且這人也沒辦過幾件讓弟弟們高看一眼的事兒。就算乾不了大事兒,好歹和老五老六一樣有個做哥哥的樣子,對弟弟們和氣些也行,反正在下麵這些弟弟們看來,上麵這幾個哥哥真的是一言難儘。
康熙來了之後,就是吃飯說話,大家作詩。
這場合就看三阿哥了,他一連作詩十幾首,康熙滿意的點頭,十三也沒跟他打擂台的心思,就坐在一邊聽著,讓康熙很滿意。
這才是穩重的人,他早就看好了老四和老十三,讓他們輔助太子,如今看來當初的眼光沒錯,老四實乾老十三踏實,將來這對兄弟能做太子的左膀右臂。
中秋之後就是九阿哥生日,九阿哥暫時沒府邸和園子,就借了五阿哥的地方宴請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們。
然而五阿哥的這片地方就是有了圍牆,裡麵還是一片荒地,大家頂著大中午的太陽在這片荒地上吃席。席間免不了要問問五阿哥這地方打算建造個什麼樣的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