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青暗自冷笑,手指使勁兒。
崔錦綺感覺力道收緊,連忙將腿從程晉陽身上伸過去,用力踢蹬踹她的腹部。
褚青青再次伸出左臂,將崔錦綺伸過來的腿也抓住,扒著膝蓋窩用力往這邊拉。
於是崔小娘便被拉著腿貼了上來,將程晉陽緊緊擠壓在中間——後者感覺自己仿佛三明治的餡料般,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連忙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倆彆鬨!”
“你讓她先鬆開。”崔小娘生氣說道。
“你先鬆開。”青青姑娘絲毫不讓。
“你抓著我腿,還掐著我脖子。”
“我掐你脖子的手還被你抓著呢。再說了,誰先動手的?”
“你先對晉陽動的手!”
“好了好了。”程晉陽擔心驚醒其他姑娘,連忙伸出雙臂將兩人摟住,“給我個麵子,各退一步,大家安心睡覺好不好?”
然後兩邊的腰間軟肉便同時遭到了襲擊。
真神奇,剛才還打得不可開交,眨眼間又形成了共同的默契,連攻擊的位置和力道也一模一樣。
痛的齜牙咧嘴的程晉陽訕訕收回手臂,苦笑道:“那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
沒人理他。
不過枕邊人的衝突總算是被解決了,他也就安心地閉上眼睛,漸漸沉入綿軟的睡意裡。
………………
“小佩,小佩?”
耳邊響起依稀的呼喚聲。
程晉陽睜開眼睛……確切一點,不如說是他附身的這具身體睜開了眼睛。
年輕的鄭秋佩緩緩醒來,在女仆的伺候下爬起床來,去衛生間漱洗。
她自幼父母意外身故,因此寄住在舅舅的家裡。舅舅是鄭家族長,平時很少回家裡來,目前家裡主事的是她的堂兄鄭文恭。
鄭文恭雖然和她同輩,但年齡已經三十多了,整整比她大二十多歲。俗話說長兄如父,鄭秋佩對這位堂哥非常尊敬,視若親兄,但是和堂嫂劉氏的關係不太好。
原因很簡單:如今鄭文恭和劉氏隻有一子,父子倆的譜係鑒定的結果都不大行,隻有保底五品衝刺四品的天賦,而鄭秋佩的天資卻是保底四品衝刺三品,遠遠勝過堂兄和外甥。
因此,傳言族長鄭君明有意將鄭秋佩,從妹妹那一房過繼到自己這邊當女兒,並且立她為族長繼承人——等於說奪了鄭文恭這一脈的繼承人之位,因而理所當然便成了劉氏的眼中釘。
“……所以你還想忍到什麼時候?”外麵突然響起劉氏的咆哮聲。
“你小點聲,小點聲,彆讓她聽見了。”堂兄連忙製止她道。
於是外麵的說話聲漸漸就低了下去。房間裡,貼身女仆仍然在衣櫃邊上挑選衣服,對外麵的動靜也仿佛沒聽見似的。
作為世家培養的女仆,對主家的私事保持距離是非常重要的職業操守。以前鄭秋佩因為這些事情而苦惱,偶爾也向她傾訴幾句,她都沉默不答,隻是回以完美而無奈的微笑。
“小姐,您看這套衣裙怎麼樣?”女仆從衣架杆上挑了一件明黃色的連衣裙,覺得很襯鄭秋佩溫柔可親的氣質。
鄭秋佩一言不發地看著那件連衣裙,眸子裡的神采似乎有些黯淡。
“換最裡麵那件吧。”她突然說道。
女仆一怔,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衣櫃深處。
掛在晾衣杆最裡麵的,是一件灰色的、根本不起眼的樸素衣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