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的想法很簡單。
倒不是以身飼虎,畢竟無論是自己長公主殿下的身份,還是他和姐姐的關係,都不至於讓他對自己動手動腳。
不如說,如果他真的起了邪念,自己正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一記狠狠的耳光,然後撲進姐姐懷裡哭訴一番。
如果他不起邪念,自己便可以大搖大擺地用小姨子的身份強勢介入,阻止他和姐姐繼續秀恩愛。
不然他整天和姐姐各種肆無忌憚的、不分場合的貼貼,往自己的嘴裡狂塞狗糧……那還得了?!
對於廬陵突然貼上來,程晉陽自然不會傻到以為小姨子對自己有意思——這是明擺著裝了一肚子壞水,憋著什麼陰謀詭計來了。
“你自己不會剝啊?”他虛著眼睛說道。
“不會啊,要姐夫剝了才能吃。”廬陵理直氣壯地道,“不然我就在你和我姐的婚禮搗亂。”
“你敢!”南康長公主立刻柳眉倒豎。
“我怎麼不敢?!”廬陵也柳眉倒豎,簡直跟姐姐一模一樣,“鬨洞房是妹妹的專屬權力,你這個當新娘的有什麼權力阻止?”
“你們倆先彆吵。”程晉陽有些頭疼,“我給你們剝還不行嗎?”
他拿了三瓣柚子,將經絡細細剝乾淨了,分給廬陵、南康和崔小娘一人一瓣。
廬陵:?
這家夥的屑度還真厲害!我故意叫他給我剝柚子,他居然能如此巧妙應變,化解於無形之中?
然而,這可不是我的極限啊!
“姐夫喂我!”她嬌媚地啊了一聲,張開嘴巴。
崔錦綺:???
她轉頭憤然盯著公主姐姐,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的妹妹怎麼回事”。
“你不願意剝就算了,連自己吃都不行?”程晉陽簡直無語,“非得喂到你的嘴邊?”
“我來喂。”南康長公主奪過他手裡的橘子,左手將她的腮幫子捏住不讓她閉嘴,右手直接往裡頭一塞,深喉。
廬陵差點兒被嗆到,掙開姐姐的雙手,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崔小娘幸災樂禍地看著她,轉頭便故意說道:
“夫君,喂我。”
“喂喂喂。”程晉陽哭笑不得,“來,張嘴。”
崔小娘畢竟注定是他的房裡人,和包藏禍心的某小姨子不同,該親熱還是要親熱的。
“啊。”崔小娘吃了這記投喂,頓時笑得跟貓咪似的,得意地再次望了廬陵一眼。
廬陵則是氣得咬牙切齒,這區彆對待簡直太過分了!於是她就嘴巴一癟,轉頭便向南康求助:
“姐姐!她欺負我,你都不管管的嗎?”
“我幫理不幫親。”公主姐姐振振有詞,“為什麼他願意喂錦綺,偏偏不喂你?不要總怪罪彆人,要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廬陵聞言差點吐血,這……這不是強盜邏輯嘛?
如果她再來一句“世界上沒有不公平,你必須忍受不公平”,廬陵發誓自己絕對會和老姐翻臉。
然而公主姐姐卻沒有繼續說教她,隻是默默地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