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下毒在自來水廠裡。”</p>
電話裡，勉強從劇痛中恢複過來的李輕紈，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虛弱地和王大小姐報告說道：</p>
“目前看來，對方之所以打著白蓮教的名頭，故意搜尋特定的女性人類對象，都是為了麻痹我們所故意營造的假象。”</p>
“實際上，對方已經在成都市區內的十五處自來水中轉站裡，分彆下了妖魔的汙染之物。具體時間和方式暫不明確，而我們初期為了調查白蓮教的情況，在這邊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毫無疑問正中對方的下懷。”</p>
“嗯，知道了。”王大小姐淡淡說道。</p>
“婉柔。”李輕紈焦急說道，“你跟我說，你其實已經事先算到了這點對不對？”</p>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也飲用了含有汙染之物的水源，再聯想到梁若若那意味深長的話，“你身上有和我差不多的同類氣息”，她便有種不寒而栗的驚悚感覺。</p>
自己……不，不僅是自己，整個成都市區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汙染了！</p>
然而，對麵的王婉柔卻始終沒有回答，讓李輕紈的心也慢慢落了下去。</p>
“王婉柔是吧？”被葉茹控製住的梁若若忽然說道，“陛下有話讓我轉告給你。”</p>
“所謂的過人智慧，也要建立在足夠的情報基礎上。”</p>
“在缺乏信息的情況下，越是自恃頭腦的聰慧，就越容易陷入自負的陷阱裡。”</p>
“至少在這次川蜀攻伐戰中，在純粹智慧較量的層麵上，你已經輸了。”</p>
她語帶譏諷地說完，隻聽見對麵啪的一聲。</p>
王大小姐把電話掛斷了。</p>
梁若若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在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和大敗虧輸。</p>
葉茹狠狠給了她幾個嘴巴子，於是梁若若又轉為惱恨和冷笑的表情。</p>
其他姑娘試圖上前阻攔，被葉茹隨手一推便放倒在地。有人拿手機試圖報警，結果手機剛摸出來就消失不見。</p>
於是大家也隻能沉默地大眼瞪小眼，看著葉茹把梁若若仿佛麵團般揉捏搓抹，各種欺辱玩弄，連眼淚都快落下來了。</p>
李輕紈再次顫抖著按著手機，要打電話給程晉陽。</p>
葉茹見狀便出聲說道：</p>
“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如果你……”</p>
她想說“如果你也已經被汙染了”，但想來想去還是沒說出來，隻是改口道：</p>
“你中了她的天賦神通，現在全身都應該處於一個難以行動的麻木狀態，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有什麼話，等下我幫你和她說。”</p>
“不。”李輕紈搖了搖頭，還是給程晉陽撥去了電話。</p>
對麵的程晉陽聽了以後，也陷入了某種緊張狀態。</p>
輕紈他雖然也很擔心，不過公主姐姐的事情表明，直接開啟連接狀態便能提供執念。</p>
若真不行，便隻能讓輕紈轉化妖魔，然後儘全力保住她的身份秘密！</p>
然而，更加棘手的是幾千萬人口的成都，即便是90%被汙染變成傀倀，那川蜀盆地也幾乎算是廢掉了。</p>
為今之計，怕是也隻能下狠手，在這些人被徹底汙染之前就……</p>
等下，且不說道德譴責的問題，光是這個劇本就有點兒不對勁，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p>
但是如果仔細權衡的話，核平幾千萬人口和核平幾千萬傀倀，利弊是完全不對等的。</p>
核平幾千萬人口，隻會遭到輿論和良心上的負麵影響。</p>
而核平幾千萬傀倀，那就是浪費核彈啊！傀倀這玩意是會無限複活的，即便能找到對應的黃泉路，將其徹底聚集封鎖起來，也不知道要消耗多長時間呢。</p>
整個川蜀盆地就這麼廢掉了！</p>
思及至此，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程晉陽幾乎是立刻有了決斷，那便是：</p>
交給幕府決斷。</p>
作為勢力領袖，自己在履曆上是絕對不能有汙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