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隻要下麵有人願意背鍋,這事便有了極大的緩衝。</p>
皇上聖明,都是奸臣在作祟,自古以來已經被證明足夠好用,民眾們也很容易接受。</p>
至於忠心耿耿的背鍋者,以程晉陽後續的威望和權力,自然也能保證對方一個仕途上的補償,不至於直接推出去當替罪羊。</p>
然而,在決定執行這個計劃之前,程晉陽還是打算先和王婉柔確認一下。</p>
畢竟王大小姐素來算無遺策,這突然說“失算了”什麼的……</p>
總歸有些不信呐!</p>
撥出了王婉柔的號碼,程晉陽便靜靜等著對方接起來。</p>
這王大小姐無論多忙,以前都是秒接我的電話,如今怎麼不接了……哦,接起來了。</p>
“喂?”</p>
“婉柔啊,川蜀那邊……”</p>
“川蜀之事,你先不用著急。”</p>
程晉陽:???</p>
他稍微有些懵逼,然後便難以置信地問道:</p>
“等等,婉柔!難道此事真的全無挽救餘地了嗎?”</p>
對麵大概沉默了一分多鐘。</p>
“其實也未必。”王大小姐淡淡說道,“便是自來水廠下毒,也不是那麼好下的。”</p>
“川蜀這邊,生活用水相比農業、工業用水而言,所占的比例本來就低。生活用水裡麵,真正變為飲用水的又沒有多少。”</p>
“要維持足夠汙染的濃度,不僅要考慮每日的實時耗水量,也要計算水壓等影響汙染濃度的因素……非計算力超絕之人,除非有無限多的汙染源,否則很難通過水廠來完成下毒。”</p>
“可是我媽號稱智妖。”程晉陽擔憂說道。</p>
“你寧願信你媽,也不願意信我?”王大小姐的語氣驟然危險起來。</p>
“我倒不是不信你……”程晉陽不知該說什麼好。</p>
你剛才的語氣,分明就是漏算了,然後為自己強行找借口嘛!</p>
什麼“其實也未必”,什麼“也不是那麼好下的”,什麼“很難通過水廠來下毒”,以前的王大小姐哪裡會用這些不確定的形容詞?</p>
“不信我是嗎?”王大小姐冷笑說道,“那你就自己拿主意吧!可彆後悔……嗬,男人。”</p>
她用力掛斷了電話。</p>
程晉陽:………………</p>
他沉默地收起手機。</p>
還是先找幕府商量吧。</p>
另一邊的租房裡,葉茹已經將梁若若控製起來,傳送回王婉柔那邊嚴加看管。</p>
然後又將幾個姑娘也帶走了,這些人不能放任自由行動,否則有驚動成漢勢力的危險。</p>
轉移俘虜的時間用不了幾秒鐘,最後她過來接癱倒在地上的李輕紈。</p>
卻看見李輕紈已經扶著牆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p>
“你不要強撐。”葉茹擔憂地過去攙扶她,“她的妖術效果,不是那麼好擺脫的。”</p>
“沒事的,我……”李輕紈跌跌撞撞地走著,努力克服疼痛帶給自己的感覺,哽咽說道,“我還要去……見晉陽……”</p>
她的眼淚慢慢地掉下來了。</p>
在我變成傀倀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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