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對於魔王本人來說,一直都是一個很輕飄的概念。
魔王城有那麼多種族,對他而言,魔族也不過是眾多種族中隨機的一個,如果他不是魔族,也會是彆的。
但是薩菲爾似乎尤其重視他種族中的“欲|望”特性,認為這一特性必將給他帶來麻煩。
就像龍從不會承認自己的“貪婪”一樣,在薩菲爾看來他所拿到的所有都是他應得的,原本就應該歸於他的。
魔族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欲|望”掌控的種族,在魔王陛下看來,他甚至應該被貼上克製的標簽。
但是眼下,即使是魔王陛下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欲|望的驅使下,做出了一件非常膽大且冒犯的行為,即使這種冒犯並不出自於他的本意。
他迷惑了林琳。魔族天生有迷惑他人的才能。
在魔王陛下極度焦慮不安的同時,他也非常希望“獲得”林琳,或者讓她給予他獎勵。
原本隻是想讓林琳像平時那樣摸摸他的頭和臉的,但是當林琳毫無防備地,有些迷茫地看向他的時刻,青年過於興奮了。
當他們對視的時候,魔族紫色的眼瞳擾亂了林琳的思緒。
像一陣霧氣遮蔽了人類女性的頭腦,它開始變得混沌遲鈍。
她做出了更為親昵的動作。
人類女性柔|軟的掌心沿著魔王的脖頸下移,撫過他胸|口滲出的汗液,留下淺淡的紅痕,魔王漲紅了臉,這個舉動有點超過他的想象了。
哦不,也不能這麼說,林琳會做出這個舉動,魔王大概率是想過的,隻是這個想法沒有太久,它輕飄飄地略過,而當他的念頭成真的時候,魔王又開始因為這個境況而驚慌。
他的情緒並非人類道德上的羞恥心產生的愧疚,更多的是畏懼林琳清醒後生氣的慌亂。
標準的魔族思維,和“做了錯誤的事情”相比,“做了被發現的事”更讓他擔憂。
青年的視線躲開林琳的注視,希望他們不會對視,這樣他還好過一點。
他顫抖地敞開自己,希望用這副的皮囊吸引到對方,又隱約記得林琳也許不喜歡這樣糜豔的模樣。
他也許應該表現得更矜持一點,但是林琳在摸他。
他也許應該阻攔一下林琳,但是林琳在摸他。
他也許應該說一句不要,但是林琳在摸他。
如果她真的不摸他了那怎麼辦?
好吵鬨的聲音,讓人腦袋發懵。林琳想。
甜膩膩的香氣擴在周圍,就好像一塊巨大的點心將她包裹一樣。
頭為什麼昏昏沉沉的。
林琳皺起眉,發覺周圍的不對勁。
雨。
雨的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一會兒遠,一會兒近的。
香氣溢滿整個房間,濃度讓人眩暈。
手上濕得厲害,有人咬著唇悶哼出聲音,像是畏懼驚醒她一樣。
一束白光
從腦海中略過,光明係聖潔的力量能夠幫助人清掃身體和頭腦上的束縛,脫離他人的控製。
林琳眨了眨眼,這一次的她清醒了一點。
但同時,她也意識到了,這裡並非夢境。
她被困在一團潮熱的霧氣之中。
人類女性手中用力,原本仰著頭咬唇的青年屈起身體,額頭抵在她的薄肩之上,灼熱的汗液滲過棉質的衣物渡過熱度,他忍不住低聲抽泣了一聲。
香味更濃,像是被迫掰開的泡芙,淌出裡麵甜膩的奶油。
林琳驀然睜眼,發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魔王的床上,正跪坐在他的雙膝之間。
青年的領口大敞著,眼尾潮紅,雙唇被他自己咬得紅豔,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從鎖骨處往下便是細密的紅痕,有的地方則已經被掐得紅腫。
啊。
饒是已經見過大風大浪的林琳也有片刻的呆滯。
她思索了片刻。
而剛剛還將額頭抵在她肩膀的青年,仿佛畏懼見光的影子那般,立刻慌亂地抽走周邊層層疊疊的被子,裹在他自己身上,把自己纏得嚴嚴實實。
真是微妙的情況,林琳將手在一旁的被子上抹了抹,然後看向那個裹成蟬蛹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