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入金鑾衛多久了?家是哪裡的人啊?”蘇沐風繼續問道。
“一年。”丁修低下頭:“家,我家就是天諭城的,不知道公子問這個,乾什麼?”
“那你覺得我應該問什麼?或者說,在你們的準備中,我都問了什麼?”蘇沐風心中鬆了一口氣,臉上卻是帶著笑容。
“我們?我們沒準備啊。”丁修急忙抬起頭說道。
“家住天諭城,並且成為了金鑾衛,家室應該不錯。”蘇沐風沒有理會丁修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父母身體可好?可曾婚配?”
“我……”丁修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以你的年紀、相貌,又有官職在身,定然已是娶了妻的。不知嬌妻是何人家?應也是溫和淑良,持家有方之人吧。”蘇沐風繼續笑道:“怎麼樣?出來數月,可曾想她?想不想早日回去見她?”
“公,公子,您到底想要問什麼?”丁修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蘇沐風說道:“不用和我說這些套近乎的。”
“笑話。”然而聽了丁修的話,蘇沐風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堂堂北柱國之子,和你一個小小的金鑾衛套什麼近乎?我之所以問你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你若是在我這裡隱瞞,隻怕就再也回不去家,再也見不到你那年邁的父母與溫婉的嬌妻了!”
“你,你要殺了我們?”聽到這話,丁修一驚,猛然站了起來。
“殺了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蘇沐風搖了搖頭:“在你們放火燒了春歸客棧之際,不就應該已經猜到了麼?我是不會殺了你們的。”
“那你是要……”丁修的臉上還掛著驚恐的表情,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我不殺你,不代表你就能活著回到天諭城。”蘇沐風端起一旁已經涼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你就算能活著回到天諭城,也不代表你還能活多久。”
“你是什麼意思?”丁修的臉上有些泛白。
“放火燒了春歸客棧的事情應該是葉歡想的吧。”看著丁修的表情,蘇沐風放下了茶杯,淡淡說道:“這個辦法夠好、夠絕,也是扭轉局勢的乾坤一手,當真是了不起。”
“一把火,燒掉了琉璃公主的遺體,然後又讓人殺了李二牛和張濤這兩位‘人證’,這樣一來便可以掩蓋住琉璃公主死亡的真相。”
“然後又趁著走水的時候挑釁城衛軍,與城衛軍陷入僵持,這樣便可以說意外失火但是由於城衛軍的阻攔而救援不及,故而導致了公主的死亡。”
“顛倒黑白、扭轉局勢,將你們金鑾衛摘得乾乾淨淨,哪怕我們解釋,陛下隻怕也不會相信。”
聽著蘇沐風的話,丁修的臉色更白了,身體微微顫抖,緊緊咬住了牙關。
“這個主意很好,幾乎可以在最大限度內保護你們金鑾衛的人,使你們的責罰降到最小。”蘇沐風繼續說道:“我猜,葉歡也是這麼和你們說的吧。”
“但是,丁修啊,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蘇沐風話音一轉:“在這個方案中,有一個最大的變量、最危險的因素。”
“什,什麼意思?”丁修疑惑地看向蘇沐風。
“意思就是在這個謀劃中,無論我們說什麼,陛下都不會相信,畢竟與我們北柱國相比,陛下必然更相信你們金鑾衛。”蘇沐風淡淡道:“可是,如果是你們金鑾衛的人自己去說的呢?是你們金鑾衛的人自己揭穿的了?”
“陛下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