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她臉上有一道傷口,我就拍)(1 / 2)

次日中午,溫瓷走出瀾寧藝術團大樓。

一輛黑色的阿爾法保姆車停在路邊,轎車前身長玉立的男人,溫瓷認出來,他是傅司白以前的助理——嚴洵。

她心跳微微加快,緊張地走到了車前。

嚴洵拉開了車門,恭敬道:“溫小姐,傅總等候您多時了。”

溫瓷有些畏懼,但也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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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寬敞,環境舒適,比之於所謂的豪車轎車來講,更適合老人乘坐。

傅老爺子就坐在最鬆軟的椅子上,雕紋拐杖放在手邊,雖然鬢發花白,但仍舊精神矍鑠。

他如刀鋒一般的黑眸,打量著溫瓷。

溫瓷不卑不亢,禮貌地向他問好:“傅總,您好,我是溫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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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坐下來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溫氏集團已經物歸原主,我也沒有再計較這件事,傅司白在意你,我可以讓你們一馬,如果你心裡還有記恨,可以說出來,我們商榷解決,不一定要鬨得我們爺孫離心,你沒有任何好處。”

這個世界上,任何仇恨都可以用利益來消解。

傅老爺子自認對她已經非常有耐心了,如果她再不識好歹,他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溫瓷抓著書包帶子的手緊了緊:“傅總,您想錯了,傅司白在我落魄的時候,幫了我很多,我縱使對傅氏集團還心有戚戚,但對他…沒有恨。”

“沒有恨,彆說隻有愛。”老爺子冷笑了一聲,“你會喜歡上仇家的孩子?”

“傅司白值得被任何人喜歡,他風度翩翩、儀表堂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心腸好,對我也好。”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老爺子神情仍舊沒有絲毫的緩和,“但在生意場上,任何不確定的風險都應該規避,不確定的風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去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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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說服傅老爺子接受她,否則傅司白也不會和家裡鬨得這麼僵了。

老爺子繼續道:“那小子性格驕傲了,能讓他低得下這個頭,去送外賣,也是你的本事。”

“傅總,如果不是您對他的’圍追堵截’,以傅司白的水平和能力,會擁有非常燦爛的前途。“

傅老爺子冷笑道:“這就是小家子氣的格局了,我即便什麼都不管,讓他按照你所說的,一無所有白手起家、去奮鬥去打拚。是,也許他會成為企業的高管,擁有一份看起來還不錯的前途。我們公司就有很多這樣的年輕人,足夠聰明,智商很高、能力水平也不低,但這些年輕人永遠都有一個上限,或許能混成ceo,這就到頂了,再也沒有辦法看到更加廣闊而深遠的世界了。”

溫瓷無言地看著老人家那深邃的眼睛,聽著他說出這些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話。

“但傅司白不一樣,他一出生就在高峰之上,他擁有更加廣闊的視野,也能夠創造更大的價值。但是現在,你把他生生地拉下來,讓他成為了普通人。為了什麼,就為了你們這可笑的愛情嗎,這就像高考的時候,分明能上清華北大985的孩子,為了早戀的對象,填了很一般的大學,然後用餘生來為之懊悔。”

他在商界浮沉一生,有著絕大多數人難以匹敵的機智和審慎,望著麵前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女,“所以,用一生為一個錯誤的選擇付出代價,你覺得這是可以接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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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舍不得讓傅司白付出這麼多代價。

她眼睛微紅,望向了老人家:“僅僅隻是因為他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夠擁有更廣闊的人生嗎,是我阻礙了他?您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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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姓溫?”

“跟你沒關係。”傅老爺子沉聲說,“因為我已經選擇了心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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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是要不斷地取舍,有缺憾才是常態,事若求全何所樂。這個世界不可能圍繞某一個人轉動,即便是傅司白,他也需要學會麵對生活中的無奈。”

溫瓷明白了,攥著書包帶子的手背緊緊地泛了白:“傅總,既然如此,那就讓傅司白來進行取舍吧,他的任何決定,我都尊重。”

在溫瓷下車的前一秒,老爺子緩緩開口:“你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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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因為他的堅持,那個女人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名分。”

老爺子語調平淡,卻字句誅心,“兩周後,就是傅卓安和蕭雅的訂婚宴了,如果你離開他,訂婚宴會取消。否則,那個害死他母親的女人,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繼母。而傅司白,也將為此痛苦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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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雨星子,深秋的街道彌漫著一片蕭索和淒涼的味道,行人也少了很多。

遠處的世紀廣場的高樓上,溫瓷看到了傅卓安和蕭雅訂婚的led屏宣傳祝福,為兩周後的婚宴造勢。

看來,他的確要許諾給這個女人一場盛大的婚禮。

溫瓷知道,蕭雅是直接導致傅司白母親自儘的“罪歸禍首”,而現在,她竟要成為傅司白名義上的繼母了。

這段時間,無論是廣場、還是公交地鐵,這場盛大的婚禮宣傳鋪天蓋地。

黃毛將匕首抵在了她的臉上,衝傅司白喊道:“我女神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不知道被劃得稀爛了,還有沒有人喜歡會喜歡呢。”

溫瓷甩開了他:“跟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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