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都回來了,我哥跑哪裡去了?他難道不知道蕭銑打來了?不可能啊。蕭銑這傻子不僅不知道他和二哥來了,行軍計劃也絲毫沒有保密。二哥應該知道了才對。
其實他雖然嫌棄蕭銑,但蕭銑此次行軍如此粗糙倒也正常。
蕭銑的勢力今年才拉起來,處於草創階段,還是一盤散沙。自己帶的軍隊在隋朝還強盛時,也是一支精兵強將。再加上有心算無心,打了蕭銑一個措手不及,蕭銑反應不過來很正常。
估計蕭銑現在正頭疼,從哪冒出來的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
不過蕭銑雖然弱,也不是二哥把大軍丟給自己去打仗的理由啊。主帥呢?主帥丟下大軍和弟弟跑路了?二哥你是不是有病!
……
“阿嚏。”
李世民摸了摸鼻子,對秦瓊和從李靖那趕來的宗羅睺道:“阿玄肯定在罵我。”
宗羅睺道:“蕭銑估計都快到了,主公真的不回去?”
李世民笑道:“阿玄在雁
() 門郡時可不是嚇退幾l十萬突厥人(),而是先差點陣斬始畢可汗之後⑹()⑹[(),才逼退了突厥大軍。現在阿玄帶著的精兵不比蕭銑少,蕭銑還不知道我們來了,阿玄輕鬆就能給蕭銑一個迎頭痛擊。”
秦瓊無奈道:“主公,軍師肯定能贏,但這不是你丟下他和大軍的理由啊。”
宗羅睺連連點頭。
李世民歎氣:“我也沒辦法啊,我剛來襄陽,朱粲就打過來了,我總不能丟下襄陽不管?襄陽城裡的官吏都跪在地上哭求我了。我先守幾l日襄陽城……”
宗羅睺道:“然後再回去幫軍師?”
李世民臉一板,手一攤:“然後催阿玄趕緊打完蕭銑,前來救我。”
宗羅睺:“……”
秦瓊:“……”
站在李世民肩膀上的寒鉤沉沉地歎了口氣。
它懷疑這次首領臨時把烏鏑換成了它,就是怕烏鏑告狀。
李世民看著兩位心腹愛將滿臉無語的表情,大笑道:“彆擔心彆擔心,襄陽城堅固,城裡糧草也充足,守個一兩月輕而易舉。阿玄絕對趕得及救援!”
秦瓊苦澀道:“主公,守城倒是沒什麼,但為何你不讓羅睺多帶點人來?我們現在就隻有兩百人啊。”
李世民雙手枕在腦後,微微抬起下巴,笑容燦爛:“襄陽城裡有兵,我們隻是為將而已,不需要多少人。再者我要是帶太多人,阿玄不就知道我要守襄陽了嗎?他一定會分兵。分兵雖然也能贏,但就不能全殲蕭銑部眾了。”
……
“以我對我哥的了解,就算蕭銑再弱,他沒事也不可能丟下我和大軍不管。”李玄霸清點完糧草後,一邊繼續派使者勸降蕭銑,一邊對李靖、李壽道,“二哥靜悄悄,一定在作妖。他一定想搞個大的!”
李壽和李靖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滿是疑惑。
什麼靜悄悄,什麼在作妖?
李玄霸深呼吸,雙手交握放在下顎,咬牙切齒道:“我看十有八、九是朱粲攻打襄陽,他正在協助襄陽郡丞守城呢!”
李壽倒吸一口氣,不敢置信道:“我們迎麵撞上了蕭銑就已經夠巧合了,二郎……主公北上襄陽城,還能迎麵撞上朱粲?這也太巧了!”
李靖也苦笑:“江漢一帶勢力最強的反王就是朱粲和蕭銑。這還能兩個都撞上?”
李玄霸腹誹,替身使者都是相互吸引的,所以隋末群雄當然也可能會互相吸引。
不過蕭銑本來就會在今年攻打南郡,與其說是碰巧,不如說是自己碰瓷。倒是朱粲一直四處劫掠,行事沒有章法,二哥碰上了朱粲,真的算是巧合了。
“堂叔,李藥師,我帶一萬人離開,你們能全殲蕭銑嗎?”李玄霸問道。
李壽苦笑:“你是知道我的,我帶兵本事不行,你問李藥師即可。”
李靖想了想,搖頭道:“打贏很簡單,但全殲很難。此地水網密布,山林繁茂,他若遁入山中,我們很難追尋蹤跡。”
李玄霸道:“那我給
() 你兩萬人,派你去攻打巴陵呢?”
李靖眼睛一亮。
李玄霸道:“你前幾l日去觀察過巴陵城的情況。我為你拖住蕭銑,你能在幾l日內速克巴陵?”
李靖微笑:“連同行軍,三日足矣。我可以下軍令狀!”
李玄霸道:“軍令狀就不必了,你儘力而為。我會在你拿下巴陵前死死拖住蕭銑大軍。”
李靖拱手:“靖絕不負軍師信任!”
李壽差點咬住舌頭。
這……這算圍魏救趙嗎?不對啊,圍魏救趙的目的在於“救”,李玄霸不讓蕭銑退軍啊。
李壽滿心糊塗,但看著李靖已經懂了,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懂,便裝作自己也懂了的模樣,表示自己一定會協助好李玄霸守住南郡。
然後,李壽就看著李玄霸把南郡城門拆了,不僅帶著歸降的官吏和其家屬,甚至把南郡的百姓都帶走了,花了一日時間到達沔陽郡。
李壽:“?!”這是在乾什麼?!
蕭銑被燒了糧草,軍中正人心惶惶,隻能暫時安營紮寨休整。
部將們吵得麵紅耳赤,有說退兵的,有說去南郡周邊搶糧食的,有說乾脆不管不顧直接上然後被罵“彆送死”拖走的。
蕭銑正頭疼著,突然聽到兵卒來報,太原郡王帶著他的十萬大軍去沔陽了。
“為何拋下南郡去沔陽?”蕭銑不得其解。
兵卒道:“據探子說,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此次南征的目的是為隋朝先帝報仇,誅殺宇文化及。隋朝皇帝催得緊,讓他趕緊去江都。”
“這樣嗎?”蕭銑仍舊困惑,“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還真的是大隋忠臣,聽命於洛陽朝廷?”
蕭銑仍舊覺得有鬼,李玄霸離開得很不自然。但糧草被截斷,大軍快要斷糧了,必須定下行進計劃。既然李玄霸已經離開南郡,他還是決定先入南郡城,等吃飽肚子再做打算。
然後,蕭銑看到了南郡空蕩蕩的城門。
然後,蕭銑又看到了南郡空蕩蕩的庫房。
最後,蕭銑發現連城裡的百姓都沒幾l個,能敲詐出糧食的稍稍富裕點的百姓都跑光了。
蕭銑:“???”敢情太原郡王不僅自己帶兵離開,還是攜民離開?
南郡城經曆了亂世,本來人口就不多。李玄霸把南郡城能帶走的人都帶走了,蕭銑部眾全部傻眼。
就算要吃人肉乾糧,也得有人啊!
於是蕭銑部眾一片嘩然,請求趕緊退回巴陵。
蕭銑下令在城裡休息一日,明日再去附近村莊搶掠糧食,並派人前去巴陵,再運些糧食來。
雖然南郡的城門都被拆了,但他也算是入主南郡,哪能輕易離開?城中無人,把其他地方的百姓遷來便是。
當晚,蕭銑剛入寢,忽聞外麵人聲嘈雜,趕緊穿衣起身:“怎麼了?!”
親兵抱來盔甲,大喊道:“太原郡王殺回來了!主公趕緊穿甲!”
蕭銑:“??
?()”李玄霸不是剛走嗎?!
……
三郎……啊不,太原郡王……不不不,軍師,?()?[()”李壽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麼戰術啊?”
他不要臉麵,憋不住了。真的看不懂啊!
李玄霸:“啊?戰術……呃,我想想,這個戰術叫‘一切戰術轉換家’。”
李壽瞠目結舌:“什、什麼戰術?”
李玄霸認真道:“‘一切戰術轉換家’,就是換家。我把空蕩蕩的南郡留給他,讓李藥師去偷糧草充足的巴陵,然後趁著他們驚詫之時再把他們堵在南郡城。”
“我們現在隻有一萬人精兵,加剛征發的民夫青壯也就五萬人左右。他們號稱十萬雄兵,精兵估計有兩三萬。”
“但南陽郡城不大,隻有兩扇大城門。如果堵在城門處,就像是守在關隘一樣,隻需要弓|弩手就能堵住他們。”
李玄霸解釋完自己的戰術後,學著他哥捏了捏下巴:“南郡城小人少,可以帶著百姓走,什麼都不給他們留;蕭銑部眾又還未整合完畢,斥候很不專業可以被我耍著玩。我才能用這個計謀。”
他看了眼差點被自家將士殺進城的蕭銑部眾,表情古怪道:“不過我太高估他了。早知道他的部眾隻有這點戰鬥力,我就不用急匆匆帶著百姓離開,白白耗費糧食和賞錢。”
沒有賞錢,百姓哪會跟著跑啊?就算他嚇唬百姓蕭銑會屠城,百姓也是能不動就不動,舍不得離開家。他把從蕭銑那搶來的糧草分了出去,又才哄得百姓離開。
李玄霸再次心疼得捶胸頓足。
虧了虧了,從蕭銑那搶來的糧草都白白浪費了!
李壽本來對李玄霸的“換家”戰術驚為天人,總覺得這個計謀怎麼想怎麼不靠譜,最後居然真的還能贏!
彆說拖住蕭銑大軍,他覺得敵軍那沒鬥誌的模樣,蕭銑都要出城投降了!
現在見李玄霸滿口“浪費”“肉疼”“我的糧草啊”,李壽心中驚訝淡去,忍俊不禁。
李壽笑道:“糧草本也是蕭銑的。能速勝支援主公,還是劃算的。”
李玄霸道:“說得對,都是二哥的錯!浪費的火|藥和糧草都要算在二哥頭上!”
李壽:“……”我不是這個意思。
“走吧,該勸降了。”李玄霸道,“蕭銑隻是被賊帥裹挾造反,他自己沒有主動起兵,我們這是解救他。”
李壽失笑,拱手作揖道:“軍師所言極是。屬下願入城勸降!”
李玄霸頷首:“去吧,我恭候你的好消息。告訴蕭銑,巴陵已經被我軍攻克,沔陽郡也早已經歸降。他除了投降,無處可去。”
李壽:“是!”
李壽點了一隊護衛離開。李玄霸看向暫時休戰的城門,又轉頭看向北方。
“烏鏑。”
“啾。”
“明早給二哥送信,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要弑兄。”
“啾啾啾!”
“現在不行,你有夜盲!晚上看不清路!”
“啾?”
烏鏑歪頭。
真的嗎?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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