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湧起一陣綠色的波浪,一眼望不到邊。從此之後幾十年都不會再有村裡人因為占地邊的問題打起來了。
全村的牲口都圈養在了飼養室,牛、羊、豬、騾子各設了一個槽口喂養,生產隊乾部來不及選舉,暫時由村長、村支書擔著。
林穀雨家一直沒有養牲口,柳家老屋隻養了兩頭豬,臘月就賣掉換錢了,除了那十幾畝地,倒也沒啥要交上去的了。
柳婆子慶幸年前聽了兒子的話,把那兩頭豬給賣了。那兩頭豬才100來斤,按照柳婆子的想法,再養上一年,達到200斤,體肥膘壯的,才能買上好價錢。半大的小豬肉又少還不肥,村裡人都不愛吃,賣不上價!
可柳東睿不同意,說養豬費糧食,她家那老頭子竟然還點頭同意了!
誰家養豬隻吃糧食了?
不都是麥麩子混著豬草豆杆子一起喂的嗎?要不,那豬也不可能長肉長得那麼慢呀!
村裡人誰家不是這麼養豬的?咋就他們家費糧食了呢?
她怎麼都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就在心裡憋著,這總歸不是啥壞事!她老伴兒柳文元這麼說。她也隻好聽著,反正多少能賣幾塊錢。
這下,村裡頭那些沒有賣豬的可就虧了!雖然合作社說可以作價入股,可那價格比著過年前的價格低了不是一點!
過年的時候,大家都要買肉,毛豬收購的價格就得四五毛錢,現在,過了那麼時間點,兩三毛能收就算不錯的價格了!
這麼算下來,彆人家都賠了,自己家反而占了大便宜,嘿嘿!
柳婆子喜笑顏開!比收木犁那天高興多了。
不但村裡麵不安定,外麵也是風起雲湧!
立春之後,村裡有人去縣城趕集,發現往常熱鬨哄哄的大街上異常冷清,就算看到幾個人,也是步履匆匆的樣子,大街上到處貼著大字報,上麵寫著這個揭發那個思想作風有問題,那個批評這個右派之類的。
老農民看不懂城裡那些文化人又鬨啥,搞不懂什麼是右派,什麼事翻牌,隻知道城裡有些人不安分,又搞起了批鬥,城裡“有點亂”!
回到村裡,好多人隻當是個嘮嗑的笑話,畢竟文化人的事兒跟睜眼瞎的農民咋都扯不上不是麼?
林穀
雨聽到後啥也沒說,隻是默默加快了囤積物資的速度。
自留地和院子裡的地,除了一小部分用來種應季瓜菜,其它全被她用來種紅薯,吃不完的瓜菜全都曬成菜乾,紅薯曬成紅薯乾,全都被她藏了起來。
再加上她和柳東睿這兩年跑到周邊糧站買來的糧食,空間裡幾乎被囤積的東西給塞滿,度過下麵艱苦的三年是綽綽有餘了。
來到這裡是一場意外,身不由己,沒有裝備、沒有異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覺得自己能做的不多,有時候擔心的半夜睡不著覺。
煤油燈昏暗,小小的火苗躍動著,她躺在炕上,睜著一雙大眼睛,沒有對焦,地喃喃說道:“越到了這個時候,我心裡越緊張,總感覺還有好些地方沒有做好,我怕······”
柳東睿脫掉身上的褂子,上了床,雙眸凝視著她輕聲問:“怕什麼呢?”
林穀雨茫然地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多的數不過來似得,細想一下,事情的發展暫時還沒有超出他們的認識。
林穀雨說不出來,柳東睿卻明白她心裡在畏懼什麼。
有時候,人並不是隻是會畏懼某一樣東西或某一件事;忐忑不安地等待的過程也令人害怕,甚至會超過了事情本身的可怕程度,等到時候塵埃落定,反而心裡會解脫出來。
林穀雨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過來兩分鐘又翻了個身,平躺著,柳東睿把她摟到懷裡,輕輕拍著她,說:“你總說自己是條鹹魚,不愛操心。我看呀,你比那些老太太們心思還重!彆給自己那麼多壓力,你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哪怕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可那些事情也不一定就會準時的發生,咱們來的也突然,彆把自己放在上帝的視角上看問題,拯救眾生不是咱們的責任,好麼?”
林穀雨歎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向來有心軟、思慮過多的毛病,臉兒埋在他懷中,低低的嗯了一聲。
柳東睿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柔聲說:“彆怕!有我陪著你呢。我知道你想多做一些,我跟你一起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北京疫情又開始嚴重了,彆的地方也有出現,各位小可愛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哦!
今兒就更這麼多吧,後麵有點卡文了,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