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162章(1 / 2)

一夢到五零 輿南 6392 字 10個月前

公共食堂取消引起的風波才過去沒多久,又有傳聞說中yang要派工作組過來。

至於來這裡乾什麼,上麵當然不會通知,社員們就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

有的冷哼道:“俺估摸著十之**又是到公社去參觀學習的。”啥時候了還折騰呢,語氣有些嫌棄。

有的則覺得:“說不定是看咱們這兒的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來幫助咱們的。”很是樂觀。

不過大多數人對此反應有些習以為常,略顯平淡。

就是那種來就來吧,不就是來幾個外地人嘛的心態。

工作組這種形式社員們見的多了,土改、合作社、煉鋼鐵哪一回缺了工作組了?還有,人民公社成立後多少波的人來公社參觀學習,從中央到地方上的各級衙門、xx公社、某某農場,彆看是個小地方,幾十萬人曾踏足過呢,大場麵不是沒見過。

或許一開始社員們還比較容易激動、好奇,那時候社員們在街上遇見那種穿中山裝梳後背頭說普通話的人,就跟看西洋景兒似的,一大群人啥也不乾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讓外地來參觀學習人民公社先進經驗的乾部們哭笑不得。現在,早不那樣了,鎮上的很多人普通話都已經說的很溜了,當然了,是帶著口音的那種。

以往那些來參觀學習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公社那棟辦公樓裡開會學習文件,很少到生產隊裡去,因此,這種事兒也就是聽著湊個熱鬨,社員們並不覺得跟自己有多麼大的聯係。

柳光耀也是這麼認為的,就跟社員們說:“大家夥該乾嘛乾嘛。”

昨天剛下了一場雨,地裡濕了三指,非常的難得,雨後正適合追肥,一隊的社員們也就沒那閒工夫管外麵在議論些啥,開始在地頭忙活了起來。男人們拉著架子車一趟一趟的往地裡運農家肥,女人們拿著葫蘆瓢,一瓢一瓢的往莊稼根上澆糞,碰到苗稀或者苗死了的,再順便補一補苗,這麼著忙了幾天才算給所有地都追完了肥。

然後呢,也沒能閒下來,又得扛著鋤頭去地裡鋤草。經過一場雨,豆子和花生地裡的雜草就露了頭,幾天沒顧的上,竟長了有一匝來高。那些雜草野蠻生長的速度

可比農作物快多了,動作稍微慢點,就有可能“草盛豆苗稀”了,因此,啥也彆說,埋頭苦乾吧,今年不想再吃水燉係列的菜那就不能停歇。

今年社員們上工遠沒以前那麼積極,有一些小算盤打的很精的人就私下嘀咕:“乾的多是那麼多,乾的少還是那麼多,······傻不傻?”“這鬼老天,乾了也是白乾,能不能收能收多少還說不定呢。”一傳十、十傳百,好多人揮舞著鋤頭的動作明顯變慢了。

自己不想乾還出這種壞主意,把柳光耀給氣的呀,看見那幾個攪屎棍就罵。

柳文明不愛看社員們在那磨洋工,一人給規定了三分地,乾完就可以回家,當然,也有那種特彆積極的,就想多掙點工分,隊裡也支持,反正就是一分地一個工分,兩分地兩個工分,四分地四個工分······乾的越多,工分越多。

現在生產隊裡的工分可比前兩年用處多了,不但能多分糧食,也能去磚瓦廠換磚瓦,有些社員家裡一時拿不出來那麼多錢,又想蓋房子,就想方設法的多掙點工分,積少成多,總有一天能把一棟房子需要的磚瓦攢夠。

在這個特殊的年月裡,勤勞是致富的不二法門。

鋤草算是比較簡單的農活了,林穀雨把和和送到她奶奶家,自己從頭到尾裹嚴實了也拎著鋤頭下了地。

林穀雨從前嫌棄金手指很雞肋,現在一點也不了,要是沒有這個雞肋的金手指,自己這一家子日子還真是不太好過。柳東睿每個月那點供應,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飽,更何況現在拿著供應本拿著錢去供銷社也買不到好東西;家裡還有兩個越來越大的小子,飯量蹭蹭蹭的往上漲,大燦如今一頓飯能吃三個嗆麵大饅頭,窩窩頭的話,大的能吃六七個,小的十個起步,湯麵條的話,兩海碗,就這,估計還沒敢敞開吃,真的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林穀雨如今可熱衷於掙工分了。

一分地大概是六十多個平方,她不緊不慢的乾,一天下來能鋤一畝來地,可以掙十來個工分呢,當然,村裡比她乾活利索的婦女多了去了,像趙小果那種手腳特彆麻利的,一上午就能鋤兩畝地的草,二十個工分輕輕鬆鬆就到手了,

再蓋一下午,就是四十個工分。

人家乾一天頂得上自己乾四天!

這個差距呀!

林穀雨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臂,表示十分的羨慕和嫉妒。

柳東睿心疼的給她按摩:“不想乾就彆乾,我怎麼著也有辦法養活你們母子四個的。”

林穀雨挑了挑眉,什麼辦法?

供銷社十天半個月能賣一次粗糧就很不錯了,量還特彆的少,根本就搶不到,以前想買什麼緊俏的東西還能托關係給先留出來,現在像糧食這種,甭想了,人供銷社自己內部分還不夠呢。柳東睿的工資水平在小鎮上是不少,可現在工資高也沒用。

比如眼前這個時間節點,家裡有錢也買不到糧食,鎮上吃供應糧的日子過的還不如柳和大隊的農村社員,甭管什麼粗糧瓜菜,人自己菜園子裡就能種的出來。

要不是因為這,她還真不想下地乾農活,跑一趟黑市掙的錢多少糧食買不回來呀。

柳東睿:“······”看來我還需要再努力一點,靠著老婆來養家可還行?!

沒過兩天,林穀雨就見他帶了十斤大米和五斤豆油回來。

而且那大米不是那種帶著黃色穀殼的,而是脫殼脫的乾乾淨淨的那種精白米,給林穀雨激動的呀,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他嘴唇上。

“你上哪兒捉摸出來這麼些好東西呀?”大米在這邊可不常見,鎮上供銷社裡都很少賣大米,豆油倒是有,可一下子能弄來五斤,且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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