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誰乾的?

陸不言擰眉,攥著手裡的褲子麵色陰沉。

這牡丹簡直豔的他睜不開眼。

房間外傳來花娘們嫋嫋的婀娜之音,陸不言想,難不成是哪個花娘給自己補的?

陸不言少年時,尚未變成京師內人人畏懼的瘋狗。當時,少年英姿,鮮衣怒馬,那些容貌、家世出眾的女郎們紛紛傾慕,做出的某些事也分外出格,根本就沒有一點女兒家的自覺。

陸不言見多了那些手段,比如給他扔繡花帕子,給他送衣服羅襪的。可是像這種手段……陸不言的視線落到那朵大牡丹上,他還是第一次見。

陸不言想,這繡花之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腦子有病!以為這樣他就會看上她嗎?簡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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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敢心醒了酒,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趕緊跑過來看看自家老大在不在磨刀霍霍向他的脖子。

沒想到偷偷摸摸剛進門,就看到陸不言手裡拿著一條褲子,那朵紅豔豔的大牡丹張揚地印在上麵,所繡部位十分不可描述。

鄭敢心立刻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他伸長了自己的粗脖子,跟隻老烏龜似得踮腳,“老大,你,你這口味挺獨特啊……”

說著話,鄭敢心單手捂住嘴,眼神使勁瞟那褲子,直瞪得一雙虎目圓溜溜。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家老大有這種癖好。

陸不言因為這褲子,情緒紛亂,瀕臨崩潰,竟然沒發現鄭敢心就站在自己身後,直到鄭敢心說話了,才發現他。

陸不言下意識攥緊手,然後努力保持自己麵部表情的正常化,側眸,“你哪隻看到這是我的褲子?”

鄭敢心:……他認錯了?

“老大,這條褲子不是你的?”鄭敢心開始疑惑。

“不是。”陸不言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否認。

鄭敢心撓頭,“可是,上麵不是繡了你的名字嗎?”鄭敢心的粗手指指向褲子一腳。

阿木他姐姐阿金給眾人縫繡衣物的時候怕錯認,都會在衣物上麵繡名字,雖不是全名,但已經足夠讓眾人辨認。

因此,鄭敢心一看那繡紋“陸”字,便知是陸不言的褲子。

“不是,你看錯了。”陸不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那個繡紋,“你是酒還沒醒吧。”

鄭敢心想,他可能是酒還沒醒,不然怎麼會看到老大有一條牡丹當當褲呢。

“回去醒酒。”陸不言冷著臉下逐客令。

“哦。”鄭敢心乖巧回去醒酒,路上碰到剛剛酒醒的胡離。

胡離臉上還帶著脂粉,渾身酒氣,衣衫淩亂,不過走路的時候卻腰板繃直,襯出一股器宇軒昂。

嘖,搔首弄姿。

鄭敢心新學了一個詞,覺得十分適合胡離。

“怎麼,醒酒呢?”因為胡離昨夜沒有鄭敢心喝的多,所以現在更清醒些。

鄭敢心晃了晃腦袋,看一眼胡離,突然神色一凜。他繃著一張臉,神色凝重地盯著胡離,然後慢慢逼近。

鄭敢心身形高壯,是整個北鎮撫司內最高的人,胡離和陸不言都比他矮了那麼一小截,更彆說鄭敢心不僅身量高,還寬了。

這麼大的身子往胡離麵前一站,瞬間就將胡離給籠罩住了。

“乾,乾什麼你?”隨著鄭敢心的靠近,隨之而來的一股極其難以言喻的酒臭氣,還有因為身量而帶來的壓迫感。

胡離伸手捂鼻,努力避開,另外一隻手按住鄭敢心胸膛,企圖把人推開,卻不想鄭敢心突然伸手,狠狠擰了一把胡離的臉。

粗手粗腳的鄭敢心自然不會收力,更何況胡離還是他平日裡的死對頭,這份力著實用了十成十。

胡離被鄭敢心捏疼了,麵頰都紅了一大塊,他把鄭敢心的大粗手拍開,齜牙咧嘴道:“乾什麼你?”

鄭敢心嗡嗡道:“醒酒。”

胡離怒了,“你醒酒,捏我乾什麼?不會打你自己?”

鄭敢心臉上呆滯的表情在胡離的怒吼聲中總算出現了一點神采,他道:“我就是,”話說到一半,鄭敢心左顧右盼,小心翼翼道:“怕你是幻象。”

胡離:“……幻象?你喝酒喝傻了?”

“不是,”鄭敢心神神秘秘地彎腰,朝胡離的耳朵湊過去,“我剛才看到一個幻象。”

胡離嫌棄他臭,鄭敢心近一分,他就退三分,努力朝身後下腰。

胡離身後就是蜿蜒碧波的河道,他單手反撐在欄杆上,一仰頭就是鄭敢心那張臭嘴。

胡離忍無可忍,一拳頭砸過去。

鄭敢心被迫倒退數步,捂著自己被砸疼的下顎發愣。

胡離整了整衣冠,恢複了平日裡的風度,“說吧,看到什麼幻象了。”

鄭敢心捂著自己被砸疼的下顎,嗡嗡道:“老大的褲子上長出了一朵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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