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普通人天天做飯叫過日子,有錢人偶爾做飯叫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這四個字說的多麼輕易多麼拉仇恨,他簡直太可恨了,幸虧她早就對他語出驚人的方式聽慣且適應。
不知怎的,下一秒她魔幻地認為陸吟遲是想跟自己過二人世界,雖然這個大膽的想法很快被她否決。
不過陸吟遲如果像今晚這麼勤勞,接下來兩天願意做一日三餐的話,商儀覺得自己不能成為他享受生活路上的絆腳石,而且還要舉雙手雙腳表示讚同。
事實證明的確是她睡蒙了頭腦不清,因為很快陸吟遲就開始使喚她:“睡飽了嗎?”
“嗯。”
“洗手。”
“嗯?”
“去洗個盤子,把菜盛出來。”
“……”
——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一頓美味的晚餐過後,她發覺自己沒那麼遷怒陸吟遲了。
甚至認為陸吟遲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以他這種挑剔又潔癖的人,肯定不會跟那些玩世不恭的花心大蘿卜同流合汙。
她在盤底最後幾筷子蔬菜中撥拉來撥拉去,確定一片肉也沒有剩餘才結束晚餐。
“味道如何?”他手裡端著一杯清茶,垂眸,吹了吹茶葉沫子。
“八十分鼓勵你一下,打太高怕你驕傲不思進取。”就算是誇人的話,她語氣也帶著不服氣的傲嬌。
陸吟遲淺笑。
“滿分不會是一萬分吧?”
商儀頓了頓,看著男人舒展的眉宇眨了眨眼。
在陸吟遲屈指可數的幾次做飯中,她不得不承認這人是個可塑之才,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搞不好連女紅都不是問題……還真是個深淵一樣看不到儘頭的謎。
不過再是謎一樣的美男子,也有淤泥一樣齷/齪的心思,每次陸吟遲或暗示或明示想跟她過夫妻生活的時候,是這個男人最接地氣的時候。
他今晚頗含蓄耐心,洗漱之後一言不發躺床上假寐。
商儀衝了澡裹著浴袍出來,被凍的哆哆嗦嗦直不身,拉起毛毯裹身上取暖。
他抬了抬眸,注意力被吸引。
“有這麼冷?”
她上下牙打著架重重點頭。
“例假是不是快來了?”
“就這幾天。”
她以為他是純粹關心她的身體情況。
實際上陸吟遲是在計算自己還有幾天福利,如果今晚不做的話,保不齊明天情況就不允許了,這樣一來最快還要等到下周。
如此大好的休息時間,豈不是白白辜負,真是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商儀今晚沒什麼旖旎心思,也很少主動有旖旎心思,雖然她每次都“被迫”樂在其中,不過仍舊是個身心健康純潔的小仙女。
背過去身,點開手機把白天拍的照片盯著看了又看,心中悵然。
“啪嗒”一聲,光線忽然暗了。
她屏幕朝下扣下手機,翻身過來,這才意識到他正麵朝這邊側躺著,月色下,幽深如墨的眸子淡淡凝視她,兩人呼吸交錯。
“明晚跟李月白吃飯,時間定下來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算了。”
商儀卷著被子翻來翻去,“我不想跟他吃飯,我也不想管今天跟我爸碰麵的是誰,我什麼都不想,我甚至不想上班,不想明早起床。”
“……”
“那你想乾什麼?”
商儀認真思考一下,“我想一夜暴富。”
“……”
—
真是個冷笑話。
可惜陸吟遲這人太無趣,笑點高不好逗,又或許他村裡沒通網根本不知道這個段子,商儀把自己都逗笑了他竟然無動於衷。
她翻了個身,兜著肩膀“哈哈哈”笑完,氣氛陷入異常的安靜。
要不是對方還在喘氣她甚至都以為他掛了。
她清了清嗓子翻身過來,揚起上半身湊近,貼著他的耳朵用說悄悄話的語氣問:“你沒聽過這段子?”
陸吟遲稍怔,任由輕柔的氣息噴灑耳根上,沉默了幾秒,嗓音不由自主喑啞。
“什麼段子?”
商儀絲毫沒察覺有什麼變化,用一種看山炮的可憐眼神洗禮他。
“就那個,你想一夜暴富嗎?你想腰纏萬貫嗎?你想開著蘭博基尼泡妞嗎?想成為世界的主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