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遲無語片刻,條理清晰地幫她分析,“我暗害你?你覺得什麼理由可以讓我以現在的身價去暗害你,為了你手裡那張每天12萬限額的副卡?我看……你暗害我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副卡”兩個字他咬字清晰,生怕商儀忘了是他給的似的,商儀一氣之下瞪大眼交了家底:“我招商銀行還有一筆婚前財產呢我!”
“哦?”他饒有興致勾了勾唇角弧度,“這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多少錢?”
商儀抱起胳膊,畢竟是她省吃儉用一分一分攢下來的,儘管底氣不足但仍舊充滿傲嬌感,“十萬!”
“好有優越感的十萬。”
陸吟遲低低輕笑。
“你彆小看這十萬,你知不知道,存死期三年就能漲息九千。”
“……哦。”
——
商尚低沉了一段日子,終於迎來理發培訓班揚眉吐氣的一場考試,在老師多次打電話到家裡勸退,顧秋蘭基本對他不抱期望的時刻,他順利通過考試從初級班升入中級班。
顧秋蘭很容易滿足,之前陰霾一掃而光,就連對商儀的擔心都暫時拋到九霄雲外,就差擺一場升學宴。
商尚憑借這事揚眉吐氣,家庭地位一路攀升,人逢喜事得意,又開始恢複往日作風,最近兩周沉迷網吧夜不歸宿,每逢顧秋蘭念叨抱怨,也有了更硬氣的說辭:我剛考完試,還考過了,放鬆放鬆怎麼了?我又不是一直這樣!
商娣還算明白人,對此事看的很清楚,商尚好歹也在理發店混水摸魚過兩年,初級班這次考試題目是染發色,他一個兩年的學徒如果連這點三腳貓功夫都沒學會,那兩年也算白搭功夫了。
不過她不好打擊母親的積極性,也明白中級班學費左不過又是一筆不菲花費,商娣如今也看淡了弟弟的折騰,她覺得顧秋蘭和商從業一定是哪輩子欠了商尚的債,這輩子注定要償還,百事有因必有果,更何況顧秋蘭自己樂在其中。
這天商娣回家探望,吃晚飯,眼看八點半指針過了商尚還沒回來。
顧秋蘭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什麼原因商尚沒接,客廳最近新裝了個櫥櫃,木材油漆味太重,顧秋蘭白天一直敞開大門通風,夜晚寒氣重,原本應該關上,不過商尚沒回來,她就留了個門。
穿堂風席卷而過,茶幾上裝水果的塑料袋被吹的嘩啦嘩啦作響。
商娣沒心情再等,拿起筷子自顧自吃飯,顧秋蘭看著眼前這碗白米飯,不知怎麼,忽然說:“我最近總是眼皮子亂跳,好像要有事發生。”
商娣吃了口菜,“商尚不是剛考上中級培訓班,有事也是好事。”
顧秋蘭搖搖頭,“我上次眼皮子直跳,跳了幾天小尚就進局子了。”
“你是擔心小尚?”
顧秋蘭說:“……你爸這輩子沒乾過什麼伶俐事,二十年跟朋友出去玩,禁不住彆人幾句話,我說不要買那個彩電吧,非要買,八百塊錢買了個二手貨,吃虧好像永遠是他的。”
“怎麼又說我爸……電視機這事您都說了幾百遍了,我都聽的倒背如流了……我爸那是實在。”
“你爸他也太實在了,”顧秋蘭筷子一放,眼神帶幾分呆滯,“就因為一句玩笑話,人家當真把小商儀送過來,他竟然不跟我商量硬著頭皮接了……我要早知道,當時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又不是阿貓阿狗,養幾年就完了……”
“……”商娣沉默了會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這時,玄關的門忽然啪一聲合上,顧秋蘭和商娣兩人都嚇了一跳,不等顧秋蘭反應,商娣起身,“誰啊?”
客廳空蕩蕩連個人影沒有,大門倒是自己合上了。
顧秋蘭:“是風吧?”
商娣答複了句:“可能是。”
她回到餐桌旁繼續吃飯,沒多久桌子上手機叮咚一聲,商尚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晚上不回家吃飯了,跟幾個朋友喝酒。】
不用想也是狐朋狗友,商娣回複他:【不回來也不知道接電話?喝酒可以,不能夜不歸宿,家不是客棧不是旅館。】
商尚以前還聽她說兩句,現在越大越不服從管理,消息連回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