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於文文當作沒有聽到,不再過來繼續挑釁,其實小芽是打算先勸一勸郝珍珠的。 畢竟由郝珍珠來複述,主觀性肯定會強一些,什麼地方往往都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看問題。 要小芽說,誰都不喜歡被人用命令的語氣做事,會說幾句不好聽的話來懟她,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她和郝珍珠半斤八兩,頂多互相鬨幾天脾氣就過去了,畢竟大家都是同學,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可是於文文錯就錯在,明明已經壓了郝珍珠一頭,搞的郝珍珠都不敢跟她正麵對抗,隻敢偷偷跟小芽告狀了,她卻仍舊不依不饒地纏著郝珍珠,非要上前來爭論個是非曲直,甚至剛剛連著小芽一塊兒質問……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市井潑婦。 小芽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馮海藍。 記得她也總是那副模樣,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得圍著她轉才行,任何忤逆她的,不為她一個人著想的,就是異端,就得受到懲罰。 怎麼,以為自己是rmb呢,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非得見麵又哄又捧地你才舒服? “我做錯事?有沒有搞錯啊你?”於文文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我隻是覺得某些人很有必要明白一下,背後說人,是最讓人惡心的行為,小心死後下拔舌地獄!” 她陰騭的話音剛落,郝珍珠就已經氣得滿臉通紅。 郝珍珠知道自己的的嘴巴不利索,跟人抬杠什麼的確實是有些吃虧,所以剛才那會兒,她才會被於文文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沒本事讓人給欺負了,這點兒她也認了,本來也打算著忍了這口氣的。畢竟不是小時候那會兒了,在外麵跟小夥伴鬨矛盾,受氣了回頭還得拉著自家大人去找回場子,所以她也沒打算攛掇著小芽再幫她出氣的意思。 可是想是這樣想的,真的見到小芽之後,她又忍不住覺得委屈,就跟她多抱怨了幾句。 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沒說過讓小芽幫她出頭的話,隻是抱怨於文文不近人情而已。 合著於文文的意思,被她給欺負了就算是朝彆人抱怨都不能?還說什麼說她壞話要下拔舌地獄,華國人相信這個的可是不少,隻有壞事做儘的人死後才會下地獄,她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多惡毒的詛咒呀? “於文文,你彆欺人太甚了!你影響了彆人不讓說還有理了,犯得著把話說這麼難聽嗎?” “當然犯得著啊!”於文文眉毛一挑,一副不服來咬我的囂張模樣。 “珍珠彆氣了,跟這種人有什麼道理好講的?有句話說得好,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說的再多,人家也隻認為自己才是正義的一方呢,沒聽都已經用上詛咒了麼!再說下去呀,拔舌地獄都裝不下咱們倆的罪惡咯!” 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誰不會,小芽要是動了真格,誰都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平時小芽總會覺得,這樣以大欺小並不是君子所為,即使勝了也沒有什麼成就感。所以一般她的伶牙俐齒,也隻是對著偶爾過來家裡沒事找事的奶奶,才稍微發揮一下。 可惜奶奶在自己身上幾次三番地吃憋,已經怕了她了,平常都挑著自己不在的時候,才敢蹦躂蹦躂,當著小芽的麵,連風涼話都不敢再說。 哪天不走運當麵碰上了,她也不再怕丟人現眼,撒丫子就給躲了。常常是還沒等小芽舒展開身子,戰鬥準備還沒拉開呢,就已經匆匆結束了,讓小芽都有點兒無語了。 “張小芽,你在這裡充什麼大頭蒜呢?這是我和郝珍珠之間的糾紛,旁人無權置喙!”於文文雖然傲氣得很,卻也不是傻子,被小芽這樣譏諷,她也不是聽不出來,當下就黑了臉。 大家可是都在旁邊看著呢,她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輸了陣勢,省得大家以為自己心虛呢! “旁人?旁人怎麼了,旁人就活該讓你詛咒下地獄啊?那我以後可不敢當什麼旁人了,當不起呀!” “哈哈哈!”周圍的同學被逗笑了,於文文聽到哄笑聲就受不了了,一張臉漲的通紅,指著小芽的手都在顫抖:“你……你你!” “我什麼我?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做的確實很不妥呀?沒事啊,大家都是同學,一次兩次的機會還是會給你的,跟我和郝珍珠道個歉就原諒你了!” “要我道歉,張小芽你腦子沒壞吧??”於文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滿臉的不可置信,咬著牙惡狠狠地撂話:“做夢!” “是不是做夢,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小芽冷笑,“給你……” “嘟嘟嘟!”急促的口哨聲打斷了小芽的話,大家也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讓大家集合的哨聲。 當下她也顧不得於文文,轉頭對著郝珍珠詢問道:“能不能起得來?” “能!”郝珍珠點頭。張小芽挺身為了自己跟於文文對上的時候,她心中真的很感動,也算是真的開始打心裡接受了小芽,把小芽當作大姐姐來看待了。 在小芽的幫助下,郝珍珠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咬著牙來到剛剛那個娃娃臉要求的紅房子前麵。 沒人理會的於文文也動作迅速地整理好東西,昂著頭來到指定地點,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小芽剛才過來打水的時候,曾經遠遠看過一眼,當時還覺得那地方挺大的,此刻周圍站滿了人,居然覺得還是小了! 看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果然神奇。 關鍵這人擠人的,得有多少人啊? 這次在幽蘭穀參加軍訓的,都是京都大學九四屆的新生,據小芽了解應該有七百多人。 沒有經曆過軍訓,很多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隻是按照專業聚攏在一起,更是顯得嘈雜一片。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比菜市場還要熱鬨三分。 好在沒過多久,有十幾二十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列隊走了過來,分彆朝著各個小團體走去。毫無意外的,娃娃臉戰士朝著小芽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大家好,我是你們九四屆漢語言文學專業的軍訓教練王敬軍,大家可以直接喊我王教官,或者教官,都可以。現在大家聽我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