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隻是閒來無事替陛下找個樂子罷了。”郭晴林俯首道。
慕容泓從袖中取出那張郭晴林從茅舍牆壁上找到的紙條,凝視半晌,一邊撕一邊道:“確實是個不錯的樂子。”
甘露殿後麵的小花園中,長安坐在亭子裡,看著愛魚趴在亭欄上與一根隨風輕曳的花枝玩得不亦樂乎,眉眼之間略顯沉鬱。
她知道自己進退維穀了。
一邊是給她畫地為牢的慕容泓,一邊是目的不明但絕對不懷好意的郭晴林,她兩邊都想抗爭,卻兩邊都處於弱勢。得罪任何一方都輕而易舉,想要依靠其中一方,卻沒那麼容易,最關鍵的是,她似乎並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這就是她目前的困境。
當然,比起郭晴林,她自然更願意相信慕容泓的,但方才她已得罪了。
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表情告訴她他其實一早就知道了,不過就是在等她的答案罷了。她也是在那時才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她得罪了他,卻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她向郭晴林示了弱。畢竟她這樣容易便中招了,可見她的道行與他比起來且不夠看呢,不是嗎?
她不後悔,因為事實向她證明,君心難測。比起自以為是地去討好,先學著怎樣去做一個合格的奴才似乎更為可行。
隻不過,不管怎麼說心中總歸有點難過。她與慕容泓相處也有一年多了,人非草木,怎可能一點真情實意都沒有?連愛魚都願意給她摸尾巴了,這人還不如貓呢。
難過也隻難過了一瞬,歎了口氣的功夫長安便又振作起來了。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有之前過得那麼優哉遊哉,但郭晴林之所以會出現在甘露殿,還不是拜她所賜麼?自己挖的坑,跪著也得填完啊。
第二天,慕容泓去上朝後,長安在殿前的海棠樹下逗愛魚玩。忽紫宸門上的黃門來報,說是鐘羨找她。
長安將愛魚放回殿內,來到紫宸門外,見鐘羨果然站在道邊,好不稀奇,問:“文和,上次陛下不是說你可去甘露殿等他嗎?怎的在這外頭不進去?”
鐘羨道:“顧命大臣都隻能在宮門外等候,我何德何能,能去殿中等著呢?終歸是於理不合,還是在這裡等比較好。”
“迂腐。”長安取笑他,又見他腳邊放著一隻食盒,問:“這又是什麼?”
“這是帶給你的。”鐘羨拎起那隻食盒,遞給長安。
“帶給我?”長安莫名所以地接過食盒,打開看了看,都是些精致點心和各色蜜餞。
她斜眸覷著鐘羨,抿著唇角道:“無事獻殷勤,哈,是不是有求於我呀?”
鐘羨一派和風朗月之態,眉目舒展地看著長安道:“小人之心!今日是我生辰。”
“原來如此,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安張口就來。
鐘羨失笑,道:“你是不是什麼時候都沒個正形?”
長安繃著臉道:“我明明非常一本正經的好嗎?”話音剛落,卻又屁股一扭,用胯去撞了身邊鐘羨一下,笑道:“文和,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呢?”
她本是練肚皮舞的,在肚皮舞中,提胯擺胯頂胯都是基本動作,是以這個動作由她做來,非但不顯奇怪,還好看得很。她所有的俏皮活潑不按常理出牌似乎都囊括在這一個動作中,當然,這個動作由外人看來,也是很親昵的。
鐘羨被她撞得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見她賊兮兮地看著他笑,他也頗有些無奈地笑了。正欲說話,眼角餘光瞄見道上似是有人走近,他轉過身一看,正是慕容泓一行下朝回來了。
慕容泓走在最前頭,一身黑色團龍王袍的他與甘露殿裡素衣白裳的他判若兩人。這種不同並非僅是衣著裝扮上的不同,而是整個人從裡到外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
長安心裡明白,甘露殿裡那個素衣白裳的慕容泓心裡或許還會有柔軟和溫暖,但眼前這個,是真正心如鐵石的。
她與鐘羨一起站到路旁行禮。
慕容泓走過兩人麵前,臉上並無什麼表情,隻丟下一句:“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親們,今天又短小了,明天爭取粗長。
多囉嗦兩句,前兩天有親留評建議烏梅少看評論,理由是擔心烏梅被評論影響了寫作思路。但是烏梅真的做不到,因為烏梅實在喜歡看親們的評論,也喜歡與親們在文下互動。隻不過,有關情節方麵的建議類評論,烏梅一般不會采納。
烏梅是很固執的人,這種固執表現在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好評或差評去改變原先設定好的情節。烏梅沒有太多的寫作經驗,隻是堅信如果寫作思路都能被讀者輕易左右,寫出來的故事一定會麵目全非。網,網,,...: